吊灯底下,站着几个人,有女人,有男人,有年轻的,也有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头。他们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从上到下地将她审视着。
她穿着裙子站在那,却仿佛被人剥光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耻感,让她脸色惨白。
他们似乎很满意她,随着那老头笑眯眯地冲着她点了点头后,她就被身后的人扯着往楼上走去。
她一路上了三楼,却像是走进了地狱,长长的廊道里,阴暗而又压抑。墙上挂着的红丝绒,仿佛都是用鲜血染的。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脚下是厚实的地毯,头顶是明亮的水晶灯。奢华的一切,却像是吞噬人的魔窟。
她茫然四顾,然后看到了墙角壁炉旁边挂着的钎子。
苍白的小脸上,愣了愣后,忽然间就涌上了无比决绝的勇气。
她已经记不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模样,再这么下去,或许她会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她颤着手将那把钎子取了下来,考虑再三后,将其藏到了床上。
刚藏好没多久,门就开了。
先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老头走了进来。
他脸上堆着他自以为和善的笑,可那眼神里的欲望,赤裸得连她一个孩子都能清晰看懂。
她靠在床沿,努力让自己镇定,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回应着对方。
老头看到后,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下子,脚下的步子都显得矫健了不少。
老头说的话,她听不懂。她低头看着老头的手先放到她的胳膊上,然后一点一点往肩膀走。仿佛一条毒蛇,正欲取她的性命。
她的手也渐渐挪到了身后,探进了毛毯下,握住了那把长长的钎子。入手的冰凉,让她瞬间冷静了不少。
然后,她仰头冲他笑了一下。
接着侧身微微往后撤了一步,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再接着……
错愕,愤怒,最后才是恐惧。
鲜血从老头的嘴里大口大口地涌出。
她却低着头看着自己握着钎子的手,此时她的指缝间都是血。
温热滑腻的感觉,让人恶心。
老头到死也没能喊出声音来。
而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回过神后,却尖叫了起来。
屋外守着的人,听到声音,笑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老头第一次来这里了。同样的尖叫,也不是他们头一回听到了。
他们习以为常,甚至以此为乐。
或许,等有一天,他们如果有了老头的权力和金钱,他们可能会坏得更加让人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