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儿啊,别一个激动失血过多了,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废物小饼干,救不了嗷,真救不了。”黎清无奈叹息,但那人就像听不懂话,还是固执的爬呀爬。
直到终于来到笼子边,才下意识抓上铁网,这笼子上的结界大抵是专门针对黎清的,就算黎清虚化自己的魂体想钻出笼子缝隙都会被灼伤,但身为人类的他抓上去却毫发无损。
黎清见此就眼睛一亮,本想阻止他碰笼子的话语也吞了下去,“你能碰到笼子啊!快快快砸了它!”
“……”那人保持沉默,艰难抬头看向黎清,大概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太过无语。
我先求助的,你怎么反客为主呢?况且我要是能破坏个铁笼子还会爬着过来向你求助吗?!
黎清好似听到了一阵心声,他看着对面虚弱异常还幽幽盯着他的人,咧嘴一笑,“抱一丝,开个玩笑,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让我逗一逗。”
“……”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嗯,其实那人想对了,黎清还真不是人,不过他也没机会再深究或控诉,拖着残破的身体寻到这儿,从希望到看见绝望,终于体力不支的晕倒了。
“诶?别死,不关我事啊!”黎清往后挪了一毫米,好像很怕被讹上,沾了因果。
但那人就是没动静,身体越来越凉,感觉真的快嘎了。
黎清看着他还扒在笼子上没来得及收回了手,抿了抿唇,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违背他的判官职业规范,这令他有些犹豫。
“emmm……犹豫个毛线球球,老子退休了!”黎清暗暗给自己打气,还是伸出手触碰到那人的指尖……
“嘶——痛痛痛!!”黎清进入那人的身体,冷不丁疼的一个哆嗦,“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
黎清打量自己新躯体,这才发现有好多被撕咬过的痕迹,尤其是腰侧,撕咬的再深有一点儿,这人的腰子都得掉出来,而且不仅如此,这些伤口还附着怨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猛兽咬的,少说也得是秽物。
他深深叹了口气,本想借这具躯体从笼子里出来,然后就赶紧离开别让人家染上太多阴气,但现在好像不太行了,他魂体一走,这人立马就要断气。
这人的阳寿……起码还有四十几年啊。
黎清瘪了瘪嘴,最终还是没离开这人的躯体,拖着疼痛的身体向前走去——总归是卷入这场事件的普通人类,先保住他的性命吧,最后有没有机会获救,还得看他造化。
“这是哪啊……”黎清嘟囔着摸索前行,还得低低的伏着身子,不然会撞到头,这里的天花板真的非常矮,“啧,给我送到矮人国了?”
黎清不着边际的吐槽,却还留意着周遭的气息,脚踩在地上发出的动静很像是走在金属板上的声音,就连手心摸索的墙壁都冰冰凉,似乎也是金属?
还有每走几步,脚下还会时而发出咣当声,让黎清觉得自己踩着的金属板似乎是真空的,并不是实在的地面。
悬空的金属板?哪里有这种东西?马戏团耍猴戏的?
不对!黎清脚步微顿,脑中灵光一现——矮又狭小,四周都是金属板,悬空……通风管道?
“……淦。”黎清默默收回手,他就说为什么摸哪都有灰!想自家那块儿木头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给自己擦手的。
不过,这副躯体也不是他的,只是代为管理,所以脏的不是自己,想到这儿,黎清心里就好受多了,便再次抚上墙壁。
由于进入了普通人类的身体,黎清的夜视能力消失了,而且大概也是这个禁制,所以他暂时用不了背包,只能放几缕没什么精神的鬼气去探路。
不过这也够了,他只需找到出口就好。
鬼气在前面探路,同时会反馈给黎清信息,走了一段路后,鬼气突然就停住了,黎清察觉出便也停下了脚步,“怎么?……岔路口?”
管道通常错综复杂,反正走那边大概都有出路,但鬼气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察觉到了右侧的岔路飘来了丝丝缕缕的驳杂气息。
以黎清现在的情况,走左边是最保险的,所以黎清并未犹豫太久,抬脚就走向了右边的岔路。
什么东西,闻起来还挺吸引大判官的,瞅一眼。
黎清意外又不意外的选择了右边那条路,正像个猎犬耸着鼻子嗅闻呢,结果一下子就踩空,掉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蹲。
“啧……”黎清现在这副身体本来就有伤,摔这一下差点没给他魂体颠出来,只觉眼前一黑。
黎清缓过这一会儿,视野就开阔起来,可是虽然离开了通风管道,但这里怎么看也不原先的商场啊?四周都是烛火,甚至熏得黎清有些暖洋洋的,比起现代商厦,这里更像是个山洞。
“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山顶洞人。”黎清心大的笑着,还是先抬起手腕看了眼手环。
代表白付裕的红点就在他正前方,而其余蓝点都消失不见,也就是说,黎清彻底和伞女他们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