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向朝廷输诚,那么区区王爵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倒是!”
“蜀中那边怎么处理?”
“装糊涂吧!”卫政道长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往蜀中转移的计划,我们得重新考虑了。”
书房外响起了崩崩的敲门声,紧跟着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妇人虎着脸走了进来。
屋内的两个男人却都是满脸笑容的站了起来。
卫义紧走两步,扶住了妇人,道:“母亲怎么出来了?我还准备跟父亲说完了事儿,就去后头给您请安的!”
妇人哼了一声道:“你回来都多长时间了?饷午后到的,现在天都黑了,我要不来,你只怕待一会儿便又要走了吧?”
“哪能呢?我可不是圣人,过家门而不入,回家不拜见母亲的事情,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卫义笑咪咪地道。
“后头已经备好了饭菜,你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今天好好地陪你爹娘喝上几杯,然后就住在家里,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办!”妇人道。
“母亲,吃饭是一定要吃的,不过在家里住估计不行,今晚我还要去军械司那边找他们的长官,趁夜将他堵在屋里,然后把要提的军械手续都搞好,明天一早我就得回潼关了。现在前线军事很是紧张。”
“你们男人,唉!”妇人叹了一口气,却是转头看向卫政道:“今天下午张若的女儿轻云小姐派了一个婢子过来说,她刚刚从关外那边得了不少上等的裘皮,即便是长安也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给我们准备了几样,明天就会送过来!”
“张轻云?”父子两人异口同声。
“倒真是父子俩!”妇人横了卫义一眼,道:“记得相公以前跟我说过,张若这个女儿,应当是在给北庭都护府的李大锤做事。这个女子以前跟我没有交往,突然便派了人来跟我说这事,真实目的只怕要见相公,和相公说什么事情吧,所以我便应下了。”
张轻云就是李大锤在长安的代言人,这一点,卫氏父子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以前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现在张轻云公然上门,那便是要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了。
“看起来李大锤已经知道这事儿瞒不过我们了,所以准备与我们谈谈?”卫义想了想,道。
“应当是这样!”卫政道点头道:“此人有胆量,有谋划,有诚府,也有实力,只不过他的实力远在关外,蜀中这地方,也是因人成事,张松林与吴德,只不过是他的合作伙伴而已。我想,他更需要我们帮着拖住令狐野,或者说让我们与令狐野打一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好得渔翁之利!”
“所以,我们与他还是可以合作的!”
“当然,不过他需要拿了诚意来。”
“父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李大锤有成为赢家的可能?”卫义问道。“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便帮他成事又如何呢?”卫政道一摊手:“我们卫家什么时候想过坐那张椅子,当什么皇帝吗?”
“既然是谈,那李大锤这一次得拿出诚意来,光靠嘴可不行!”卫义道:“稽查大队肯定是被他控制的,那么这一次守卫永丰仓,便可以看出他的诚意了。真与我们合作,那就得帮着我们拼命守住永丰仓,如果敷衍塞责,那就不必说了。父亲,我会做好备用方案,一旦稽查大队出工不出力,我也会确保永丰仓掌握在我们手中。同时还可以要求他出兵入关,威胁河东河西,只要关外大军出现在阳关以内,令狐野就得退兵。”
“你让他守永丰仓可以,让他出兵与令狐野火并,现在他是绝对不干的!”卫政道摇头道:“别看现在关外他已经一家独大,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现在肯定也是抽不出人手的,而且现在就与令狐野为敌,何如让我们先打一个?死我活更好呢?”
“父亲,明天我陪您一起,我怀疑李大锤会随着张轻云这个丫头一起过来。”
“父子一起见他,太隆重了。你自己去办你自己的事情!”卫政道摇摇头:“明天我估计李大锤不可能来,现在他是何等身份?他肯定觉得上门来拜访我会自降身价,所以张轻云明天大概率就只是来打个前哨,给双方约定一个时间或者地点!”
“这么大的谱吗?”卫义不满地哼哼。
“现在的他,有这个资本,因为他有时间,有本钱,拖得起,而我们呢,危如累卵,需要他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