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听了舅舅的话,微讶。
聂娇没欺负颜心,而且她的跋扈也跟舅舅毫无关系。
不过,她没扫兴,只是道:“多谢舅舅。”
盛远山微微颔首。
“这次的事办得漂亮,知道抓住机会打击景仲凛。”盛远山又夸她。
颜心:“只是试试。”
“试成功了。”他道,然后提起了景元钊。
他说他在缩小范围:“章逸不见了,是突然离开了宜城。阿钊八成在保皇党手里。柔贞和他也有关系。”
“我和姆妈说,柔贞可能没死。”颜心道。
盛远山:“极有可能。都在保皇党手里。阿钊开车去护城河,一定是为了保护什么。”
颜心嗯了声。
盛远山又聊了几句最近找寻的结果。反正是没什么进展。
不见到景元钊的人,都不算有进展。
喝了一杯茶,他起身告辞了,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颜心又想起在松香院的时候,他有事找她,她留饭,他礼貌婉拒,说姜寺峤不在家,怕她不便。
舅舅在大事、小事上,都很周到。
他离开后,颜心一个人独坐片刻。换成以前的她,大概会一个人伤感整夜。
如今她不敢了。
明早还需要起床,一堆家务事。
督军府的庶务,比公差都难办。饶是好记性,到底才上手,稍有差池,底下做事的老管事们,都会轻待颜心。
她喝了一碗安神散,上床睡觉了。
夜里梦到了景元钊。
梦里的颜心和他,似在迷雾中行走,到处湿漉漉、白茫茫。她听到他说话、他喊“珠珠儿”,却独独看不到他的人。
颜心急切起来,顺着声音拼命跑过去。可梦里不知怎么回事,脚步就是迈不开,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她奋力挣扎,就醒了过来。
吃了早饭,夫人对她说:“今天管事们休沐。一个月休三日。”
颜心:“固定日子吗?”
“逢五。”夫人道。
初五、十五和二十五,管事们都休息。如果夫人有事,或者没心情,也可叫他们歇一日。
夫人告诉颜心,排假是既可以拉拢人,也可能会得罪人,需要她酌情安排。
“咱们出去散散心。”夫人说,“你成天忙得像我一样,小小年纪快要生皱纹了。”
颜心笑:“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