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第一次的时候为什么要做那件事?”李泽不忍说出将自己‘奉献’出去的话,虽然委婉,但听上去还是那么不中听。
“被骗了,作为一个小女人。”
李泽没有说话。
“小女人,因为一见钟情,而后日久生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知道吗?在很早很早就存在,有一个小女人,每天都在用各种手段渴望得到喜欢的人偏一眼,想得到所爱人的各种东西,那种算最纯粹的暗恋,暗恋得不自知。当有一天有人拿着喜欢的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到你面前和你交易,只是想要你的一次死而复生,而这样的死而复生我能来无数次,我为什么不去选择交易?
可问题我被骗了,他用仅存的力量,在我身上下了诅咒,我无法解开的诅咒,剥夺了我所有的力量,让我成为一个血液供应库,我要从出生成长到十八岁,将身子养好,就像入宫的妃嫔,在那晚被送到皇帝的床榻,只不过不是宠幸,而是撕食。”
摘楪希终于露出了凄凉的目光。
“珍惜生物的饲养,是为了保证珍惜生物不会灭绝,保证世界的物种多样性,实际饲养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人类目光的觊觎。就想珍惜血液的保护,是真的害怕拥有这类珍惜血液的人死去吗?不,是为了以后发现相同的人,可以互相补助。”
“利益是相互的”李泽说,“这是悖论。”
“利益自然是相互的,可我不是。”
“同是原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会原谅叛徒吗?相信我,你不会,因为叛徒不得好死,即使叛徒没有做过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精神上,他们就会觉得你只要和敌人相处的好,何况是一个把自己封印了几千年的敌人。
当年的堕天,是被算计,也是事实。这样的算计,双方都是狼狈为奸的叛徒,但狼狈为奸中,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人却不知道,所以有的人在追杀,有的人在惩戒,还有的,就是单纯的恨。
我就是那个被单纯嫉恨的人,被‘愤怒’。因为路西法,以及后来知道的真相,他要杀了我,但无意中被复苏的路西法击溃封印,封印的‘愤怒’为了一石二鸟,就计划了圈套,很高兴,我中了那个圈套,你包里的那把枪,即使不装‘黎明’,也能杀了我。”
“没想过自杀吗?”李泽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忽然觉得格外厌烦自己,闭上眼,致歉,“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因为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摘楪希坐到李泽身侧。
李泽傻傻地看着她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兜,他有意地想出动作制止,手上却没有任何力气,任凭摘楪希拿出那柄手枪。
她要做什么?
恐惧、惊慌、无措,顿时涌上心头。
“想死,却死不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绪?”
像是檐上的雨滴终于坠入了池塘,那一瞬,李泽听见尘埃落定的声音。
摘楪希将枪口对着太阳穴,讥讽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薄凉,李泽想起《功夫》里的火云邪神,那是武功极高对世俗的不屑,而摘楪希则是无奈与悲哀。
当尘埃落定的声音化作震耳欲聋,硝烟让李泽鼻子一皱,同时脸上抽疼。
强烈的后坐力并不是摘楪希这种柔弱的女孩能端住,更不用说朝自己开枪这种反手的姿势,子弹射出的刹那,手枪就脱离控制,和小手一同撞在李泽的脸上。他没能管怎么怎么疼,急忙把枪丢到一边,抓着摘楪希的手,企图在手上感受还未失去的脉搏跳动。
“真麻烦啊!”可乐看着攀到最顶端的两人,使劲摇头。
白风理咲有些着急:“我看见枪火了,哪个方向的敌袭?”
“不用管,小情侣之间的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