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并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不好过。
把整张脸露出来的沈洲,廋到了变形。
像是一副被什么掏空,而身上再没有半点人气的样子。
迟钝。
麻木。
几乎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特别是他深陷下去的一双眼,像是好几夜都没睡,满眼通红。
而陆听酒的面无表情,可能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无情。
所以沈洲看见她清冷的一张脸蛋上,没有任何的波动时,眼底的寒意更深。
沈洲一深一浅的,慢慢的朝陆听酒走了几步。
像是瘸了一只腿。
陆听酒眼底深静无澜,看着他,没动。
红唇里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再朝前走一步,后果自负。”
因为是穿着红色戏服的原因。
也因为是陆听酒演的剧,已经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
所以。
陆听酒一身红色宫装,妆容精致,犹如古时候女子大婚的那一天。
沈洲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是极为陌生的女孩。
无论他怎么样,都掀不起她眼底的一丝涟漪。
天台的风,呼啸而过。
静了半晌。
沈洲沉沉的盯着陆听酒,“不是说,过了这一年,就跟我结婚。”
沈洲的语调,并没有什么起伏,就如同只是在叙述一件被人遗忘了的事实。
好像什么情绪也没有,但又好像包含了无数的情绪,只是最后归于平淡。
结婚。
陆听酒默了一下这两个字。
随后,薄唇扬起凉薄至极的笑意,陆听酒的声音沁着如风一样的寒凉,“结婚?”
“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
确实是可笑的。
沈洲想。
原本他是那样,轻而易举的可以得到她的。
“酒酒。”
他叫她的名字。
如同最开始那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