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欲晚小心的问:「所以呢?」
锺溪鹿望着椿欲晚:「所以。」
她顿了顿,最终摇了摇头:「没什麽。」
她想说,你想不想谈恋爱其实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白杨想不想。
但是,这些话又何必提出来呢?
「哦。」椿欲晚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唇:「小鹿,你会和白杨在一起,对吗?」
「会的。」锺溪鹿毫不犹豫的说道。
她的语气一向的自信。
「那——」椿欲晚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吗?」
「什麽?」
「我——」椿欲晚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影响你和白杨的。所以,我能继续和白杨做朋友吗?」
语气甚至有点儿卑微。
「我的朋友。不多。」
锺溪鹿愣了一下。
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打量眼前的女孩,明明是极清冷的气质,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在意一般,此时却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极脆弱的一面。
她所求的,好像真的不多。
相比起来自己自顾自的说着一些宣誓主权一般的话,反而显得过分了。
「这种事情,只与你和白杨有关。」
锺溪鹿轻声说道:「你应该去问白杨,而不是问我,我没有那个权利去干涉白杨和谁做朋友。」
别说现在自己和白杨还没有在一起,哪怕是恋人关系,锺溪鹿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去阻止白杨和谁交流,那种让男朋友在恋爱之后再也不和其他女生联系的行为,对于锺溪鹿来说,是不能理解且毫无必要的。
她对自己有信心,也认为应该对自己的恋人有信心。
椿欲晚眼帘微垂。
白杨也说过同样的话。
小鹿和白杨。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般配啊。
她开口说道:「谢谢你,小鹿。」
又情不自禁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说出那句话:「也祝福你和白杨。」
话说出口,脑海之中所浮现的,却是阳台上的躺椅,是豹头山的黄昏,是暴雨之中的公交车站,是桥上一起数过的一块又一块的砖。
一共九百二十八块半。
耳边又响起白杨曾经说过的关于逃避的那一番话。
「不,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