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怀疑裴世子和太上皇宫中的人有牵扯,兴许,他身上还有太上皇留下来的懿旨,我们不得不防。”谢辞如实道。
裴策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方才点头。
“爱卿所言极是。”
当晚,裴策连夜召见兵部众人,君臣直商谈到天色将明,待诸臣退下后,裴策看着空荡荡的殿宇,久久失神。
冯平见了,忍不住上前:“陛下,你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如今,尚且还早,你身子原本就不好,昨儿个又没休息好,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裴策摆手,忽然低叹:“十几年了,父皇终是想起了故去的镇北王妃吗?”
冯平不敢接话,心里却是门清。
先帝早些年曾又一次醉酒,和镇北王妃独处了一宿,至于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
再后来,镇北王妃随夫北赴边境,没多久,便传来了有孕的消息。
初时,也有人怀疑过镇北王妃肚子里的血脉是天家的,但王妃适才产下麟儿,就被镇北王立为了世子。
那些个传言也就散了个大半。
可如今,先帝忽然联络了裴世子,还授予了懿旨,莫不是说,裴世子便是先皇的血脉?
“你说,阿稷当真要造反?他为何要如此,难道是为了丹阳?还是因为······”
裴策的声音再度响起,冯平心知陛下未尽之话,应指的是先帝,不由缩了缩脖子,避重就轻。
“初时,就连着奴才也以为陛下是要跟裴世子抢郡主,老奴可是跟了您一二十年了,更遑论是常年在北境的裴世子呢。”
顿了顿,冯平又叹道:“只可惜了,陛下你有雅人之量,只是想帮帮郡主罢了,也并无接郡主进宫的盘算,仔细想来,倒是老奴狭隘了。”
“雅人之量······”裴策重复着这个话,脸上不由涌出了一丝涩然。
当真有雅人之量吗?
就连着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他当初那般,是否仅仅只是为了帮丹阳退亲。
另一头,千里开外的兴安府。
裴元稷正站在沙盘前,和众将士商谈,其后,还有一份舆图,上面将皇宫中的一草一木都绘在其中。
谈话毕,有将士高呼:“世子这行军路线果然是妙,如今,待攻破了上京,咱们又有先皇的遗旨在,定能将那弑君篡位之人从龙位上拉下来。”
裴元稷摇头:“还是众将士功不可没。”
待将领们从行军帐中离去后,裴元稷才拿出了一张圣旨,那圣旨正是庆文帝在世时所留,上面不但揭露了裴策逼宫造反的罪行,还留了将皇位传于他的旨意。
真是可笑,谁能想到,到最后,庆文帝竟能想到他的头上来。
裴元稷微微用力,死死攥住了那道圣旨,脑海里,便浮现了她母亲上吊时,那看向他的怨恨目光。
他从小便是一个被诅咒之物,一个生世不详的人!这样的人,又怎堪托付呢?
“进去!”帐外传来了一道怒喝声,有校尉押着两个兵丁往里行来。
“世子,发现了两个细作,应是京城那边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