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回到茶楼上时,谢辞已经关了窗栏。
“宁府无一人逃出,宁家的私兵已被我们掌握。”折戟顿了顿,踟蹰道,“主子当真要将咱们的私军一并收编入禁卫御前?”
当初,若不是他们的私军,太子便逼不了宫,那私军原本就是他以太子的名义豢养的,此番也唯有名正言顺的收编这一条路可走了。
更何况,如今,北境又是一道威胁。
“裴元稷那处可有消息。”
说到裴元稷,折戟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若不是主子擅自改了主意,如今,登顶之人便是裴世子,裴世子身份特殊,又手握兵权,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拥正统难道不比拥立一个奸生子来得好?”谢辞看出他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折戟看得出,自家主子对裴世子是真的不喜,只是摇头:“据说,夜北狡诈,近来频频有进犯征兆,裴世子应暂时还抽不出身。”
“前阵子新订的衣裳可赶出来了,若是赶出来了,便给丹阳郡主送去吧。”
谢辞话题转变得太快,折戟半天没反应过来。
待谢辞清冷的目光朝他扫来,他才抱拳而去。
这晚,一大箱的新衣被抬到了长信伯府横芜院中。
卫窈窈听闻是谢辞送的,愣了愣,倒是隐隐记得那日谢辞似乎说过要送她新衣。
她心思全落到了叶含霜身上,倒也不在意这些。
只摆了摆手,让人将箱子收下去,她又在府上修养了好几日,也没有叶含霜的消息。
她不禁怀疑他已然去夜北寻第三位气运子了。
然而,这个猜测在听闻流风说城门早被封锁时,又被打消了。
没有出城,那便还在京中,时日长了,叶含霜势必会被找到。
卫窈窈将府上暗卫都派了出去,又过了几日,没有等来叶含霜的消息,反倒是等来了赵红玉定亲的消息。
对象是忠勇侯府世子郑淙。
据说,两家已经合过了八字,交换了庚帖,郑淙更是亲自射了两只大雁,去赵府下了定。
因着沈家旧案,如今,赵红玉的父亲已经官升一级,成了兵部尚书。
赵、郑两家,也很是相配。
卫窈窈想起前阵子赵红玉忽然退亲,以及退亲后,那些个躲闪言辞,忍不住就笑了。
正当卫窈窈想寻个机会去赵府问问赵红玉,赵红玉倒是自个儿拎着东西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卫窈窈是真觉古怪,她压根就没见郑淙和赵红玉往来过。
素来不拘小节的赵红玉难得红了脸,羞态尽显:“有,有一阵了。”
“所以,你当真是为了他退了施为的亲事?”
赵红玉想摆手否认,又觉这话似乎也没有说错。
“倒不是因着施为商户的缘故,全是因为,我自来便不喜文弱之人,男儿当有大志才是。”
卫窈窈有些狐疑,毕竟,这事儿上辈子便不曾发生过。
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何缘由,让这事儿有了大转变,但既是赵红玉自己的选择,那便也没有不好。
“你,你竟不觉我此行不妥?”见她不说话,赵红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