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用不着郑世子给旁人交代,你只需能给列祖列宗交代就成了,若我成郑世子,留着这样的纨绔在家惹是生非,倒不是将他投入军营,磨炼一二!”
郑淙一愣,裴元意已然道:“祖母,伯爷,我们还是回复谈谈下定的事儿吧。”
长信伯早就想走了。
一大早就过来被人围观了一场笑话,他老脸都要丢尽了,连忙引着人往府里走。
“红玉!”卫窈窈朝赵红玉招手,邀她同自己一起进府。
赵红玉似有些犹豫,半晌方道:“丹阳,你先进去,我还有点事儿。”
有事儿?不是特意来寻她的吗?
卫窈窈还想再说什么,裴老太君已然伸手,将她抓着往屋里走去。
裴元稷将裴老太君的动作看在眼里,又回头,目光冷淡地朝郑淙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府门前,就只剩下了郑世子一人。
郑淙自是察觉到了裴元稷适才投递来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威胁之意。
他心里清楚,裴元稷应该是等着他给出一个交代。
郑盘现在病得不轻,若真到了军营,哪儿能活得下去。
他们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他作为嫡兄,也不能不顾他安危。
可若是一直这么护着郑盘,不给长信伯府一个交代,只怕,裴元稷也不会善罢甘休。
郑淙不想跟手握北境重兵的裴元稷交恶,他垂着头往前走,不禁认认真真考虑起了这事儿。
身后,赵红玉见周遭无人,想了想,便悄悄跟了上去。
***
镇北王府的聘礼极多,就光礼单都是一大摞。
王府管事将礼单念完,已经是一两刻钟以后了。
长信伯留了裴元稷在府上用饭,裴老太君本就因着府门外的事儿,心中不悦,此番,自也没有兴致留下用饭。
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离开,只留了裴元稷在伯府用饭。
正好谢辞上门送礼,长信伯一高兴,便将他和府上门客,一并邀来用饭。
于是,伯府花厅便以为屏风为遮挡,设了男席和女席。
裴元稷许久不见卫窈窈,本还想跟她坐一席,只是,卫骞这么安排,他也不好拒绝。
“祝贺裴世子,祝贺伯爷。”门客们一上桌,那祝福的话更是滔滔不绝。
裴元稷心情不错,每每有人敬酒,他都一饮而尽。
唯有谢辞静静地看着他们推杯近盏,他左侧座上的门客见他面色淡然,忍不住凑近了几分。
“这位仁兄,您就是金科状元吧?你是不是还没见过府上的郡主?”
谢辞淡淡颔首:“某刚上京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