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别有用心来接近他的,早些时候,她便该对他动手。
既然她不动手,那如今······
只要自己稍微用力,她就能毫无痛苦地死在他的手里,算来,他对她也实在是仁慈。
只是,那脖颈间的肌肤实在是细腻,裴元稷从未这样触碰过女人,一时间,手僵在了原处。
甚至,还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卫窈窈白日里睡得多,此番原本就是浅眠,于是,在裴元稷朝她做出这种亲密举动时,她便有了意识。
他要干什么?
难不成,当真将她当成了他的娘子,想干点什么?
“醒了就睁眼。”察觉到对方气息变化,却迟迟没有起身的动作,裴元稷也不急着动手了。
卫窈窈睁眼,双眼喷火地盯着他!
裴元稷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表情,一时间呆了呆。
“你病得这么严重,还有力气想这事儿!”她冷了脸。
连往日那声娇柔造作的‘阿郎’也省了?
裴元稷笑了,杀人还要看情况吗?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伤得有多重,我替你擦药的时候,都揪着心的,就担心你就这么死了!”
卫窈窈又哼了一声,一张脸上满是嗔怒。
裴元稷愣了愣,他记得自己逃出宋府前,险些被烧落下来的房梁砸中,再是后来,他又中了暗箭。
那箭上明明是藏了毒的!
他没跑多远,就没了意识,竟是她救了他?
“你自己瞧瞧你的伤处!”一双小手朝他中箭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戳了两下。
裴元稷本就是一个缺少痛感的人,但被他这么一戳,却生了一种奇异之感。
他麻木着一张脸,缓缓朝自己心口的方向看了去。
不知何时,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人脱了个精光,那些伤处别人及时上了药,此番瞧着,也不是那么狰狞可怖了。
她竟会解毒吗?
隐在暗中的人想将他置之死地,那箭上的毒势必不好解。
心中不解,他问出的话却成了:“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事儿?”
既如此,可后悔救他?
卫窈窈瞪了他一眼,刚要回话,就听隔壁传来了一阵女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低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