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届春闱的提调官一身翰林院的青色制衣,鼻梁上架着一枚叆叇,眼睛大而圆且十分有神,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婴儿肥,有趣得紧,看着倒像是未到及冠之年。
但从他能够担任本届春闱的提调官来看,便知他必不简单。
巧的是,这提调官正是温妤去翰林院读书时,皇帝给她安排的那位吉祥物,被温妤的成语释义惊到瞪大眼睛的杨澄。
杨澄推了推鼻梁上的叆叇,微微颔首,从一旁的签筒中抽出一枚签子,“过,编号四十八。”
搜检官闻言拿起笔在卷宗上记下序号,然后对着越凌风重复道:“过,编号四十八。”
越凌风微微松了口气,不愧是会试,检查的实在是仔细,不过这也代表着科举的公正与严谨,对考生来说,是好事。
他穿好外衣,又将包裹整理好时,下一名考生已在接受搜检。
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搜检官有些狐疑的声音:“你看着很是紧张。”
那名考生被骤然一问,吓得颤了颤,他咽了咽口水道:“学生、学生就是容易紧张。”
搜检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如果没有问题,你有何可紧张的?”
他说着直接一把拽过考生的包裹,仔细掰开查验完,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细致地查验了全身,确定的确没有什么猫腻。
搜检官见状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一路走到会试,不说临危不乱,竟还如此紧张,怎堪重用。”
考生脸色一白,虽只是一个搜检官,但能够借调来负责科举的官员本身官职都并不低。
还未开始考试便得到这样一个评价,他在官场上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但他见过了关,仍然松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这时搜检官突然道:“等等,为何你浑身松懈下来,腿却依然夹的这么紧?”
考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强自镇定下来,没事的,不会被发现的。
却不想那搜检官竟然直接抬手将禁军招了过来,“不对劲,扒了他的亵裤。”
“怎可如此?简直有辱斯文!我绝不受此辱!”考生大惊,目露屈辱。
杨澄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缓缓走上前,一声令道:“查!”
他的话音刚落,亵裤便被禁军猛地扒了下来,然后直接掰开了他的股缝。
考生吓得一个激灵,立马下意识夹紧,脸色却已白的毫无人色。
“杨大人!有东西!”
搜检官的话音刚落,禁军立马一把押住那名考生,让他双膝跪地,趴在地上,然后大力掰开股缝,从他的洞中夹出了一张卷成条状的丝绢。
一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蝇头大小的字。
一旁看完全程的越凌风紧紧皱起眉头。
为了作弊,竟然能想到这种腌臜法子,怕只怕会连累所有的考生。
果然下一秒,提调官杨澄一脸严肃道:“所有考生全部重新搜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