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天以来,一直想要在拘留所弄死自己的人,不就是这个男人吗!
谢老师拼力挣扎,拼力求饶,求求他们不要让自己见到这个人。
但是没有用。
几乎是被强行带过来的,谢老师被强行按在了审问的椅子上。
闫尽安这是多年后,久违地见了谢老师。
当年谢老师将健康活泼的闫毕暖送到了闫家之后,那灿烂的笑容还犹在眼前。
跟眼前这个蓬头垢面、满脸周围的老女人,大相径庭。
根本就像是两个人。
一看见闫尽安,谢老师就大声哭了起来,道:“闫先生,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闫尽安看着谢老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你说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谢老师满脸的悔恨,痛哭流涕道:“我错就错在,不应该贪心,把自己的侄女换了过去,其实当年给你儿子捐赠骨髓的,不是小暖,而是一个叫小七的女孩,我把小七给送到了医院之后,发现她的骨髓可以跟你儿子匹配,所以就让她来捐赠给你儿子骨髓了,但是小七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她本来就是营养不良,你们当时又一直催着要救人的性命,所以在抽完她的骨髓之后,我怕她死了,所以就让小六来替代她。”
“哈,”闫尽安笑了,只是那表情要多狰狞有狰狞,“你的意思是,都是我们害的,是吗?是我们为了救儿子,所以枉顾一个孤儿的性命?”
谢老师看着闫尽安那表情,心里有些发憷。
事实难道不就是如此吗?
当年的他们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根本就不管小七的死活。
当年的医生都十分严肃劝诫他们了,清清楚楚告诉了他们,这个捐赠者的体检根本不能过关,要是强行从她的身上抽骨髓的话,只会害了这个小女孩的性命。
轻则身体难以恢复健康,重则,可能会直接丢了性命!
可是当年的闫家人,却是半点都不顾及小七的死活,直言不讳道:“那又怎么样,一个孤儿的命重要,还是我儿子的命重要?她一个身体不好的孤儿,活在这个世上也是受罪而已,还不如献出生命让我儿子来继续替她发光发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些话,就连谢老师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是想要将这一切都推卸得干干净净吗?
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可是谢老师知道,这样的伪君子最怕别人戳破他虚伪的外衣。
所以谢老师选择了闭嘴。
闫尽安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黑着脸问:“她当年的情况真的那么危险的话,为什么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谢老师道:“那也是那孩子的命大,有一个赤脚医生当初到处旅居,刚好就到了福利院来借宿,看见小七那么可怜,所以在那照顾了她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闫尽安嗤笑:“就你们那福利院,不得收他个几千几万的?”
当年的消费不比现在,几千几万已经是非常值钱的钱了。
谢老师的脸上有些难堪,道:“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当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也只是收了一些伙食费而已。”
“别人帮你救人,你还要收取人家的伙食费?”
“什么叫帮我,明明就是他自己烂好心,不过他也不亏,小七还是他的徒弟呢,说是他的徒弟,实际上可不就是把小七给当成试验品吗,听说试验结果还非常成功。”
“试验品?什么试验品?”
谢老师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从那以后,小七的身体好了很多可是她好像忘了那一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