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璟晔正在气头上,哪里会让她如愿。
不由将她抱得更紧,用主人的姿态,睨视着那对母子,冷声喝问:“何事?”
孟母耷拉着两只脱臼的胳膊,疼得满脸落汗却也不敢再撒泼。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盯着面前的狗男女,只是眼睛里的刀子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孟大郎的态度倒很卑微,弓着腰,谄笑道:“那个,想来二位也饿了。我娘手不便,我亲自下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对了,那个鸡没全丢,还剩了一只在鸡窝里。正好熬了一锅鸡汤,给各位去寒。您看,是出去吃,还是我把饭菜给您端进房间来?”
孟大郎贪生怕死的怂样,连自己的老娘都看不下去,可在柴房里,孟大郎把对墨璟晔的怀疑细细地说给她听了,老太婆不得不收敛。
毕竟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云裳心中明了,她的丈夫对她并不如她所愿的那般珍视,然而,她未曾料到,他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拥入怀中,他的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的不悦或愤怒。
当真让她心底凄凉,暗自苦笑。
墨璟晔感到怀中女子身子微微发抖,垂眼去看,只见她闭着眼睛,不肯再看那对母子。
许是怕眼中的失望会宣泄而出吧。
墨璟晔唇边勾起一丝玩味来,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说:“一切都听姐姐的,姐姐说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
云裳的身子猛地一颤,蓦地睁眼,狠瞪着他。
墨璟晔唇边的冷笑更甚,说:“姐姐是对他们母子准备的饭菜不满意吧?既是如此,那便砍了他的双手,左右留着也是无用。”
“别,别砍我的手。”孟大郎被吓破了胆,突地跪在地上,膝行上前,哆嗦地求情道:“大人,云裳不是不满意的意思,我,我做的菜还是很好吃的,不信你问云裳啊大人。”
孟大郎见墨璟晔只顾着盯着云裳的表情,只好转而跪向云裳,又哀求起来:“云裳,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你赶快跟大人说,说一句话,就能保住我的双手了,求你了娘子。”
墨璟晔猛地抬腿,狠狠踹在孟大郎的心口上,孟大郎本就一身的伤,这一脚立刻踹得他狠狠呕出一口鲜血来,伏在地上咳嗽不已。
“相公……”云裳惊骇地向孟大郎挣去,却换来墨璟晔更为霸道的钳制。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打人,在我家里对我家人行凶,我,我要去官衙告你。”云裳怒不可遏,孟大郎再不济也是她的丈夫,她实实不忍旁人对他动粗。
况且还是她招惹回来,身份不明的人。
进来后一直未曾说话的孟母见儿子被踢到吐血,虽然两只手脱臼,使不上力,可还是跟护着鸡崽子的老母鸡那般,护在孟大郎的身前,面目可憎地紧盯着墨璟晔和云裳,道:“你这从哪里蹦出来的匪人,敢伤我儿子,我今天豁出去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孟母拼尽全力,用她的脑袋直向墨璟晔撞了过来。
墨璟晔连看都不用看,一只手就掐住了老刁婆干瘦的脖子。
手上逐渐加力,淡然地盯着他怀中的云裳,悠悠地开口:“姐姐,你说,咱们究竟是在屋里吃,还是去外面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