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出了幽居苑,便和沈芳柔去了沈凌薇那里,刚到门口便听见沈凌薇的惨叫声,以及喊骂声。
沈芳柔刚踏进去,一个丫鬟便弓着身子,弯着腰捂着脸跑了出来,“三。。。。。。三小姐。”丫鬟说话战战兢兢生怕又冲撞了沈芳柔。
沈芳柔皱着眉侧身,“下去吧。”
“是,三小姐。”
韩氏后脚进来,“怎么回事。”
沈芳柔上前扶着她:“母亲,想来是妹妹被沈青禾这般欺辱,心中郁结,这才发了脾气。”
韩氏叹气和沈芳柔一起进了沈凌薇的内室,只见沈凌薇披头散发,半张脸被覆了纱布,行为疯癫,嘴里咒骂着,一点没有正常人的样子。
“凌薇!”韩氏见状心中极为难受,上前就将沈凌薇抱住,奈何沈凌薇挣扎起来,一个不小心韩氏就被沈凌薇推着撞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母亲!”沈芳柔上前扶住韩氏,“母亲,你没事吧,妹妹现在情绪激动,您小心些。”
“你这是说什么,你怎么能这般说你妹妹!”韩氏见沈芳柔这样,一时间来了火气,在沈青禾那里受的气,也一起撒在了沈芳柔身上。
“芳柔,她可是你妹妹,你在菊花宴上没有让沈青禾出丑,今天还被沈青禾羞辱,你如何替你妹妹报仇?你说!”韩氏越说越激动,一眼看过去与沈凌薇没有什么不同。
沈凌薇心头一冷,她似乎想起的什么事情,冷笑道:“母亲,你怎能将事情都推于我身上?难道是我让妹妹去推沈青禾的?是我让妹妹烧祠堂的?还是我让妹妹去沈青禾院子里大闹?”
韩氏被她噎住,指着沈芳柔:“你。。。。。。”
“母亲,你也别生气了。”沈芳柔还是柔和下了语气,眼神却是有些疏离:“若是以前,便也罢了,可是今日之事,母亲怎么将诸多怨气撒于芳柔身上?”
“芳柔——”韩氏见沈芳柔眼里含泪,自知是激动了些,想要解释些什么,只见沈芳柔道:“母亲,妹妹的仇,我定然会帮妹妹报的,这沈府,定然不会有沈青禾的位置,母亲若是无话,芳柔便回了。”
说着,沈芳柔行了礼,就出了沈凌薇的房门,独留韩氏和沈凌薇两人瘫坐在一旁,沈凌薇听见沈芳柔这番话,慢慢也回过了神,众人都以为沈凌薇是疯癫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这沈芳柔果然天生一副好面孔,若当初不是她挑唆自己,自己怎么推沈青禾,也是沈芳柔告诉自己沈青禾被关在祠堂,是陷害沈青禾最好的时候,也是她同自己说,沈青禾在外面多侮辱她,自己才去沈芳柔的院子里闹,想要教训教训她。
现在沈芳柔却是什么都不认了,沈凌薇看着沈芳柔的背影,眼里全是冷意,现在她才是真正明白过来,这沈府,全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什么骨肉亲情,都是笑话。
沈凌薇也突然明白过来,以往的自己是有多蠢笨。
怪不得沈芳柔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与自己在一起,每每参加宴会,沈芳柔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那里,便能得到嘉赏,他人嘴里想来都是沈家二小姐,从来没有自己这个沈家三小姐,因为只有自己站在沈芳柔是身边,才能显得沈芳柔温和聪睿,而这个同胞的三小姐却是性格暴躁甚是无脑。
沈凌薇慢慢下床,走到韩氏身边:“母亲,这件事情,不怪二姐姐。”
韩氏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比起沈芳柔,沈凌薇却是性子更直,自己从来没有过分要求过她什么,所以她才这般骄纵,心里藏不住东西。
“凌薇。”韩氏抱着沈凌薇,留着泪,心里对沈青禾更是怨恨,当初和她那个贱人母亲一样,都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不过是身份尊贵了一些,却这般目中无人,沈青禾,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这院子里。
而另一边,沈芳柔出了沈凌薇的院子,一路上都未曾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丫鬟很少见到小姐这般模样,看起来到是有些骇人,也不敢说话,噤声跟在身后。
沈芳柔回忆起了过去,自己与沈凌薇都是母亲的女儿,母亲对自己却是百般要求,样样都要最好,可是对沈凌薇却是多般骄纵,每次两人犯错,即使是错在沈凌薇,最后也是自己与她一同承担,这些年她虽然面子上过得好,让大家都认为沈凌薇不过是个骄纵的草包,可是关键时候,母亲还是更加偏颇沈凌薇一些。
沈芳柔死死攥着袖子,让自己保持冷静,现在的沈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韩氏一手遮天的沈府了,自从沈青禾回府,便让一切都变了样子。
原本自己才是沈府最耀眼,最尊贵的女儿,可是沈青禾,却让一切都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沈芳柔眼里有了杀意。
“所有,阻挡我的人,都该死!”沈芳柔咬牙,嘴唇被磨出了血,回到院子,丫鬟见状:“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沈芳柔这才有些痛感,下意识摸了摸嘴唇:“去把玉灵膏拿来。”
东临街头,沈青禾换了一身男装,走在这些商贩之间。
沈青禾摇着折扇,向京城最繁华的芙蓉街走去,在哪里,有着京城最大的万花楼,除此之外,这种地方,也是最隐秘,最安全的交易场所。
而一边的酒楼上,一个身着月牙白衫的男子,头顶玉冠,颇为有意思道:“那是,沈家大小姐?”
而一旁的玄衣男子原本玩弄着扳指的手顿了顿,朝着那人目光的方向望去,嘴角微弯:“沈青禾?”
“看沈大小姐这样子,这是去万花楼?”白衣男子面色温柔,微微一笑引得一旁的女子都含羞掩面,左晗辰冷眸扫去,这些女子便都禁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