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沈知书伤心地哭了起来,半是作戏,半是担心自己的容貌不能恢复过来。
陈氏将愤恨的目光落在沈青禾的身上:“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做出这么歹毒的事!”
沈青禾差点听笑了,这陈氏和韩氏母女颠倒黑白的能耐还真是一脉相承!她敛住了笑,神色一凛:“陈姨娘这话好没道理。”
她没有对着陈氏多加解释,反而将视线投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沈知书和沈月琪。
沈月琪和沈月琪被道清冷的眼神盯着,心里不由得发虚。
沈青禾质问道:“五妹妹,我倒想问问你,你和四妹若真想来看我,为何不在白日里来?我白日又不是不在家。再不济,等到用完晚饭,顺道来我这儿聊一会儿也可,怎么这都过了子时,阖府上下的人几乎都睡了,你倒和四妹妹一起来了我这居幽苑?”
沈青禾意味深长地一顿:“往日可从未见你们来过我这儿,今夜怎么就突然起了兴致,还这么晚呢?况且——”她拉长了语调,“既来拜访我,为何不唤醒我?却偷偷摸摸地进了屋,鬼鬼祟祟地潜到我床边?婆婆丫鬟都可以作证,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乌漆嘛黑的,连灯都没有点。”
沈月琪攥紧了拳头,只晓得落泪,却没有办法反驳。
沈青禾沉声道:“但凡我胆子小些,非叫你们吓死不可!”
沈知书和沈月琪无言以对。
陈氏护着女儿,指着沈青禾怒道:“那知书和月琪脸上的疹子呢?难不成也是她自己弄的?!”
沈青禾听了陈氏指责的话后,神色并没有大多变化,泰然自若。只似笑非笑地拿一双眸子瞥了眼沈知书:“那就得问妹妹自己了。”
陈氏偏向女儿,故意护短。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恐怕是四小姐和五小姐商量好了,趁着夜色来捉弄大小姐。可没想到竟然倒霉伤到了自己。
只看沈月琪一声不吭就知道了,她那火爆性子阖府上下皆知,若是真的受了委屈,绝对不会沉默不爆发。
沈巍虽然仕途走得不大顺畅,可不至于连脑子也糊涂了。他知道今儿这事恐怕怨不得长女青禾,而是月琪和知书这两个丫头弄出的祸端。
姐妹相残,这事宣扬出去也不好听。况且明日就是长女的及笄礼了,到时候宾客满座,要是知道此事,那他们护国侯府的脸面也别要了。
沈巍有心压下此事,粉饰太平。
陈氏看着两个女儿如今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哭诉请求道:“侯爷!您可一定要给咱们的女儿做主!她的脸若是毁了,日后可怎么办啊!”
陈氏捶胸顿足,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像是被生生剜下了一块。
沈巍不悦地看了眼陈氏,以往他倒是觉得陈氏虽不如高门大户家出来的女子进退得宜、端庄大方。可好歹还剩个温柔小意,明理知事,从不惹事的人。
可眼下看来,这陈氏年岁越长,倒是越不知轻重、不通情理了。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送知书和月琪回去。青禾也受惊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参加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