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梁渠就想到自己痛失的三千多两白银,想到自己在大泽里泡了十多天,凫水凫到手抽筋。
若非梁渠有大造爵,加之是杨东雄的亲传弟子,他此时此刻也该在第四层,跟那帮糙汉为伍!
中心位置。
简中义起身作揖。
“假馆不恭,望诸位多多海涵!”
“简大人客气。”
“实在破费啊,简大人。”
“非我破费,今日大半花费,皆由天舶管事朱先生提供。”
“哦,竟然如此?”
“朱先生……”
全是轱辘轱辘的客套话。
梁渠隔开几十米,听得耳朵起茧子,肚子咕噜噜叫。
来时日暮,现在天都黑了,还不开席。
约莫交谈有一刻钟,简中义终于同众人敬酒。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
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
……
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无依。
第一杯,自当敬魂归之猛士!”
简中义泼下一杯酒。
众人紧随其后。
梁渠有样学样。
简中义再说一阵,举起酒杯。
“第二杯,敬顺元大宝圣文神武法天证道皇帝!”
众人饮酒。
梁渠饮酒。
“第三杯,敬诸位卫国勇士!”
三杯酒敬完,开席!
觥筹交错,众宾享欢。
场内其乐融融,毕竟简中义名义上是犒劳,属于白吃。
梁渠也想与人攀谈,但他左右环顾,发现周边没什么自己认识的人。
项方素,冉仲轼他们全在第二圈层。
排座位的目的就是分出圈层,没法乱窜,说出去没教养,梁渠只好埋头吃喝。
一顿饭吃掉一个多时辰,后半段时间完全是吃饱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硬生生熬到戌时末亥时初,晚上九点到十点,宴席堪堪结束。
朱管事安排人手,送人回家。
梁渠不着急回去,告别师父杨东雄,他先来到二层逛了逛,在一旁“导购”侍者的帮助下,采买水下宝植。
并蒂莲,两生花那个级别的不可能有,只能找到些寻常宝植,质不高,胜在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