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渠踱着步子走到厅堂,杨东雄和许氏已经坐在左右。
他跨过门槛,上前一拜。
“弟子梁渠拜见师父,师娘!”
“坐。”
杨东雄一伸手,自有丫鬟上前沏茶。
“怎么想到今天过来,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只一件喜事与师父师娘分享。”
梁渠回头一望,两个下人抱着兰锜进入厅堂。
“兰锜?”杨东雄起身,敲了敲又拎了拎,“黄花梨的?”
“师父慧眼如炬!”梁渠笑呵呵道,“弟子前些日子见师父的兰锜陈旧了些,便自作主张给师父带了个新的。”
许氏笑意盈盈:“如此贵重之礼到底是何喜事?无事献殷勤,莫不是看上哪家女子,要让我们给你做媒?”
梁渠微微脸红:“师娘话说的,弟子孝敬师父是天经地义之理。”
君不见木匠行里有个规矩,拜师后要伺候师父师娘吃喝拉撒,五年教做板凳,十年教做桌子。
人生有几个十年?
端十年屎尿,就学个了做桌子?
杨东雄真心把他当弟子,他自真心孝敬师父。
若非杨东雄给他平台,梁渠至今都在义兴市厮混打转,只能到处唱莲花落,哦,唱莲花落都得拜师傅。
杨东雄心头甚慰,坐回太师椅。
“到底什么喜事?”
“师父知晓,弟子在河泊所任职,月初奉命前往丰埠县解决水妖伤人一事,不料此中另有内情,原来那精怪非是真精怪,却是人假扮的。”
梁渠简单把刘节、刘义两兄弟的发家史介绍了一下。
包括他们派人假扮精怪杀人,沉船,利用渔栏掌控整个县域上万渔民生计的恶行。
“弟子将刘家兄弟尽数诛杀,整个丰埠县正在被三法司彻查。
徐大哥照顾我,查案和剿贼分开来算,给予我两个大功,另有升任机会,获得部分银钱,一把玄铁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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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一事,弟子已破血关,得证武师!”
武师武师,武道可为师矣。
能到四关武师,绝对是一件大喜之事。
“依你所言,此鲸帮作恶多端,杀之不冤!”
杨东雄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鲸帮已经不是沙子,而是石子!
“能做大到此等地步,县衙内多半蛇鼠一窝。”
“弟子也是如此认为。”
杨东雄看向梁渠,笑道:“当日命格称量果真无错,就是一条水里蛟龙,趟到别县去,少不得天翻地覆!”
梁渠嘿嘿一笑。
“弟子此行收获颇丰,不止是师父,师兄师娘都准备了礼物。”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木匣子。
小木匣平平无奇,是最为常见的杨木所制,与黄花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