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军一路向西急行军,途中遇到零星的几波敌人从两侧冲杀过来,虽然都被他们打退,但也极大地拖缓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队伍里有很多是从铁集城和四枫城强征过来的新兵,来不及操练,在高强度的行军速度下很快就跟不上队伍了,聂桓干脆将他们留下堵截后方追来的官军,这些人在官军追上来后就直接弃械投降了。
这是天行军出城之时就早已安排好的,将所有强征来的新兵都编在队伍之后,之后分批次留下,为的就是能够拖延后面敌人的追击。
直到最后,天行军原本五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不足三千人了。
“大哥,前面就是平田坳了。”聂海拿着地图说道。
聂桓看着前面的山坳,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喊道:“快速前进,以最快速度通过山坳,然后转向西北,”
从山坳的东侧入口进入,走了不到七十丈的距离,聂桓勒住缰绳,一摆手说道:“有人。”
山坳的尽头有一个持枪而立的身影。
“聂桓,久违了!”
狄镇岳的声音在山坳两侧山壁间回荡着,他独自一人站在山坳的出口,颇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久违了,师弟!”聂桓闻下马回道。
“你我不再是师兄弟了,你应该清楚,在你举起反旗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同门情义便烟消云散了,你,不仅是我擎巍军之耻,更令师门蒙羞,师父他身为大秦讲武堂宗师,门下竟然出了一个反贼,让他老人家在朝中屡次受人攻讦。
聂桓,你身为秦人,举旗造反,是为不忠;身为弟子,令师门蒙羞,是为不孝;决堤破城,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是为不仁;四枫城上,对往日同袍痛下杀手,是为不义。我说你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你可有何话说?”狄镇岳一字一顿地朗声说道,可谓是字字诛心。
“你!”聂桓闻言顿时五内俱焚,他捂着胸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聂桓十七岁从军,二十岁拜入恩师门下,二十二岁加入擎巍军,参战一百七十四场,斩将五十三人,杀敌过千。
今日我虽然举旗反秦,但我告诉你,我对大秦问心无愧,是大秦逼我到了今天。祁连堡之战,我身受五创,一身热血都快流干了,但我也未曾畏战怯战,向来挡在麾下将士之前,我麾下将士伤亡已过七成。
但就是这样,后方还有贪官污吏在克扣饷银,那些饷银都是用来抚恤阵亡将士家属用的啊,而我替死去的弟兄讨个公道,结果就得罪了权贵,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问你,若是狄家人也被如此对待,你如何做?我在被革去军职后,亲人被害之后,遭遇了七次暗杀,不得已下才隐姓埋名积蓄力量。
你说我聂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但如果是为了我的亲人报仇,为了世间的公道,这个恶名,我聂桓背了!”
“好,今天我狄镇岳就为大秦剿清逆贼,为师父清理门户,为无辜百姓铲除首恶,为军中弟兄报仇雪恨!”
狄镇岳和聂桓同时动手,二人提着枪飞身冲向彼此。
“云龙破!”
二人师从同一位师父,所使用的灵诀自然也有相同之处。
元气化成的土黄色云龙与金色云龙将狄镇岳和聂桓裹在其中并在空中撕咬缠斗着,金色云龙锋芒毕露,土黄色云龙浑厚内敛。
“天行军,冲锋。”聂海举起长刀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