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内阁只有票拟之权,司礼监不批红,就是一纸空文罢了。
饶是杨廷和堂堂大儒,也不禁破防骂娘,可骂过之后,还是要赔着笑脸让刘瑾那厮批红,可恶心坏了他。
“什么时候的事?”
“都一个多月了。”杨廷和道:“皇上新纳了几个妃子,本以为他是贪欢过度导致屡屡罢朝,谁曾想……他竟偷跑出宫去了边关……”
见李青似要杀人,杨廷和没由来的恐惧,立时也不气了,反而劝起李青来了,道:
“杨一清已经去了,想来这会儿应该见着皇帝了,你也快去吧,战事还未传过来,想来还没有打响,应该还来得及。”
“哎呀,你们怎能如此迟钝!?”李青气得咬牙切齿,“人在哪儿?”
“宣府。”杨廷和急忙说。
李青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停下,跟上来的杨廷和差点撞到他。
“朝中没大事发生吧?”李青问。
本来以李青的身份是没资格过问朝事的,不过,杨廷和有求于人,且也着实畏惧这个状态下的李青,便道:
“尚且正常,可皇上若久久不回,终将瞒不住,鞑子如若得悉,后果……难以承受啊!”
听到这话,李青想剥了小东西的心都有了。
他浑身发抖,一言不发地往外冲,直奔宣府。
这一幕何曾相似,真若再上演一次朱祁镇的戏码,那这次,他绝对会往要害上捅!
管他有没有儿子,他娘的,毁灭吧……
李青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心里暗暗发着狠,彻底破防,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然,马儿却无法共情李青。
甚至它如果能说话,定会问候李青的祖宗八辈儿,早知道被人这样骑,它情愿死在娘胎里。
没这么骑马的啊?
刚出京城没多久,马儿就彻底撂了挑子。
不干了,你就是把屁股给我抽烂,我也跑不动了……
马儿不会说话,但李青读懂了它的决绝。
“没用的东西!”李青骂骂咧咧。
“唏律律……!”马儿瞪眼,恨不得一头创死李青,只可惜它没力气付之行动了。
连续拽了几次,马儿死活不动弹,还拿大眼珠子瞪他:有种你就杀了我!
李青无奈放弃,拍了拍马头,叹道:“自谋生路去吧。”
言罢,在马儿震惊的目光中飞奔而去……
那速度,只让马儿惊叹——你有这速度,还骑我做甚?
…
“张永,你真该死啊!”
帅帐内,
杨一清被五花大绑,悲愤交加,“皇上少了一根毫毛,本官活剐了你!!”
“就是皇上无恙,怕是你们也想活剐了咱家吧……”张永咕哝了句,却是不敢看杨一清,悻悻道,“咱家就是一奴婢,哪里能左右皇上,咱家也……也是奉命行事啊!”
“滚你娘的!”杨一清怒骂,“速速放开本官,不然……唔唔唔……”
杨一清怒目圆睁,极端愤怒的同时,也震惊非常,他着实没料到一向老实本分的张永,竟敢如此对待他这个内阁大学士。
张永见杨一清要吃人,立时后悔了,忙取下刚塞进去的布团子,又是作揖,又是赔罪:
“杨大学士,咱家也不是存心给您过不去啊,听皇上的咱家会没命,听你的咱家一样会没命,还不如听皇上的呢,再不济也能落个忠字,哎呀……我一太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