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昭国雪历年腊月初八,胡人第一勇士忽可多率领十万大军攻城。
远昭国有史书记载以来最惨烈的‘亡灵之乱’拉开帷幕……
漆黑的狼烟伴随着橙黄的火光在夜空飘摇,守城将士敲响了城楼上的古钟鸣警,宁静祥和的夜晚被战火划破,城中所有人都被惊醒,犬吠之声和妇孺小孩惊慌的啼哭交织成一曲悲壮惶恐的歌,然而无人聆听,也无人吟唱。
陆啸将那将士扑倒以后,滚身躲到城墙后,下一刻,箭雨轰然袭来,冷铁打造的箭镞射在城墙上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高高挂在城墙上的远昭大旗被射成破洞,没来得及躲避的士兵被利箭射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片刻后,第一波箭雨停歇,陆啸伸脚一勾,将刚刚那个将士放下的长戟踢起握在手中。
戟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这个年轻生命的体温,陆啸拧眉,抬手覆上他的脸,替他合上眼睛。
那一箭原本应该瞄准的是陆啸,是这个将士阴差阳错的救了陆啸一命。
陆啸面色凝重,摸到将士腰间的木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任昱。
好孩子,我会带你回家的!
陆啸在心底许诺,将木牌放入自己怀中,沉声开口:“所有人听令,敌军趁夜突袭,他们会先用箭雨攻击,再用木车攻城,其后还会用箭雨配合木梯爬墙,现在所有人保持冷静,听我号令行事!”
他的声音极洪亮,底气十足,没有半分慌张,原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将士全都冷静下来。
“是!”
众将士高声回答,并未有任何慌乱,气势十足。
话音落下,第二波箭雨呼啸而至,随之而来的是啪嗒啪嗒的木梯靠在城墙上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了吱嘎吱嘎的声响,像是载重极大的木车在地上缓慢行驶。
陆啸微诧,小心从墙砖一角朝城外看去,一个庞然大物映入眼帘。
那是一辆极大的战车,战车前面由十几头牦牛拉着,车身约有八米宽,十多米长,上面站满了胡人将士,他们个个拿着遁牌,将后面的人护在后面,而在这些人身后,有一根需要两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
这木车驶得极慢,却颇有刀枪不入、无法摧毁的感觉。
胡人向来粗莽,只知道硬碰硬的对仗,何时也学会造机巧了?
陆啸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现在的情势实在太紧张了,他也无暇细想,对离自己的一个士兵道:“一会儿箭雨停歇,你带一队人到城中搬些酒来,越多越好!”
“是,将军!”
说着话,已有胡人顺着竹梯爬上城楼,陆啸果断起身,长枪一挑,便将整个竹梯挑了下去。
“放石块!”
陆啸命令,一直躲在城墙后面的将士立刻起身,纷纷搬起石块往下面砸。
爬到一半的胡人被砸得跌落,惨叫声此起彼伏,但试图往上爬的胡人依然源源不断。
陆啸面沉如水,抽出腰间的大刀,先将竹梯最上面的一级从中砍断,然后插入长枪蓄力一震,直接将竹梯震裂成两半。
旁人并无他这样大的力道,陆啸丢了兵刃,抓住断裂长梯的其中一半木头直接举起。
这样的臂力已绝非常人所能及,莫说远昭的将士,就是正在攻城的胡人都被惊得晃了晃神。
陆啸憋着一口气,卯足了劲挥动木头,足有五六米长的木头横扫过城墙,直接将搭在墙上的那些木梯和胡人全部扫落在地。
“好!”
“将军威武!!!”
城墙上的将士全都发出了欢呼,陆啸丢了木头重新坐下,后腰一阵剧痛,是用力过猛导致旧疾加重又添了新伤。
胡人这次进攻来得太突然了,他必须给这些将士做个表率,不能让他们刚开战就丧失信心,但他已经预料到这次战事的艰难。
此战与五年前那场不同,五年前他虽然没亲临战场,却从陆戟口中知道这场战事的细枝末节,胡人此次是有备而来,绝非冲着城中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