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公务,晚些再陪你玩,鸳儿乖。”
说罢,那妇人还往这边看了一眼,略弯腰,行礼,再转过身匆匆离开了。
“这是……”
宋诗婉看相闳翁,他笑笑:“这是小女,臣早年征战沙场,顾家太少,也是六年前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夫人有些娇纵小女,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
宁怀之摇头。
宋诗婉闻言,又多看了眼那抱孩子离开的妇人。
一男一女,一夫一妻。
还有个可爱的孩子,这样的生活,还不知令多少人羡慕。
若她父母还在世,他们也该是这样的生活吧。
“不知王爷和宋小姐此番来访,所谓何事?”
话说回正题,三人便敛了神色。
宁怀之清了清嗓子,道:“此次,是为宋大将军的事。”
“宋将军?”
闳翁牛有些意外,宋野旬已死了许多年,他也已有许多年未曾听外人提及过他的名字,猛然听到,恍如隔世。
“王爷想问与宋将军有关的何事?”
他说:“如今天朝京都权势者众多,你一个女子,如今要被卷入这场纷争,只怕不易,若是能寻得一个良人,与你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如此,我们也可放心些。”
这话说完之后,宋诗婉没答,李铭沉默一会,见她没有拒绝,便又道:“你觉得宁安王如何?”
她觉得宁怀之如何?
宁怀之是这天朝人人敬仰的摄政王,沉着冷静,自持高洁,有权势,还有长相,这样的人,是老天眷顾的,她从来没想过。
她那时开玩笑说了句宁怀之也未必看得上她,李元英却凑过来道:“表皇叔的意思谁能揣度清楚,兴许,他就中意你呢?”
宋诗婉只当她胡诌,李元英却急了,连忙说她们喝醉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可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李铭打断了。
今日来看,莫非宁怀之真的……
他若没有那样的意思,为什么会如此照顾自己,甚至对她无意识的靠近既不表现得冷漠,也不拒绝。
自从景承衍一事之后,宋诗婉便对感情的事迟钝了许多。
可她也只是迟钝,迟钝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并不是傻。
宁怀之为她做的一切,她清清楚楚,选择忽视或沉于心底,也是自保的手段。
可如果真的能得一心人……
她能吗?
马车行驶了多久,宁怀之便睡了多久。
自从李云嵩登基以来,他便从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候。
车内檀香淡淡的,案几上的茶还温着,他一动,宋诗婉便醒了,挣扎着直起身,看着他。
宁怀之坐起来,分明是睡了一个时辰的人,连发髻都未乱,这样的姿态,还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杜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