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瀚为何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去将他找回来!”
宋诗婉顿了顿,未答,转身离开大殿。
景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意极冷,看得住持愣了一瞬。
宋诗婉出了门,在大殿四周绕了一圈,未见景博瀚踪迹。
刚才在殿内敲木鱼的小和尚从她身边经过,见了她,上前道:“施主,有贵人请。”
她跟着小和尚一路到了一间禅房外,禅房的门开着,正对门处立着一扇屏风,屏风后坐着一个人。
四下皆没有守卫,小和尚离开,她也只是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天子前日下旨了?”
许久之后,门内忽然传来宁怀之的声音。
宋诗婉眼睫一颤。
天子下旨,摄政王如何不知,他这么问,并不是想听是或否,而是想知道她对圣旨的看法。
方才经过宁安王府的车马队伍,看见他的马车时她便留意了一眼,车上有人,必然是他。
现如今却又坐在这里,应是去而复返。
就为了这个问题?
“高止应已向王爷禀明,圣旨,不过是场误会。”
宁怀之闻言,看着屏风上的绰绰人影:“景家今日手段,可有防备?”
她一惊。
景博瀚一声吼,住持立刻沉了脸色。
景老太太拉住他,摇摇头,又看向住持:“还请住持带路。”
住持面色稍有缓和,带路去了正殿。
正殿内,一位小和尚敲着木鱼,几人在殿内站了会,才见宋诗婉幽幽出现。
“宋诗婉,你倒是优哉游哉!”景老太太没好气,她为了景府名誉跑得胸口隐隐作痛,宋诗婉倒不在乎。
宋诗婉接过住持递来的香,启唇:“王爷既不在寺中,又何必着急。”
“诗婉妹妹,你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王爷已不在寺中吧?”鹿娇娇一副讶异的模样,语气听的人直冒火。
宋诗婉径自礼佛,不答。
“宋诗婉,你是不是贱!”景博瀚见她端着,脾气立刻上来,上去就要教训他,被景老太太拉住。
景承衍看了弟弟一眼,面露不悦。
宋诗婉无论如何是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景博瀚教训了?
景博瀚被二人制止,不甘地看着景承衍,他还想说什么,被景老太太用眼神堵了嘴。
见宁怀之固然重要,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她与景博瀚的计划,若是景博瀚此时说漏了嘴被景承衍盯住,便坏了大事。
宋诗婉看着那几人神情变换,眸子闪了闪。
景博瀚背过身去时那几句无声的叫骂也落进她眼中。
这几人之间,必然有事。
“几位施主,先礼佛吧。”住持递了香,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依次拜过,住持便请他们用茶。
近禅寺向来有拜佛后用茶的传统,茶叶是寺内僧人种的黑茶,煮好后满屋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