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一事固然让景承衍气愤,可他的怒火显然不止于此。景博瀚怕是忘了刚才借酒装疯,拂他兄长面子的事了。
景承衍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景老爷子,又看着不成气的景博瀚,怒上心头。
“你不是同我说,你一直在太学念书?!”他往前两步,站在景博瀚与景老太太中间,不许他救助。
景博瀚哽住:“我……我,我是在太学……”
啪!
又是一巴掌,抽得他满脸横肉都变了形。
“你还说谎!”
一来二去,景博瀚还没趴下,景老太太先心疼地捂住了胸口。
“承衍,你别打了!他是你弟弟啊!”景老太太惊呼,恨不得替景博瀚受这两下,“你怎么能手足相残!”
景承衍冷声道:“如今不管,出去后自有别人教训,到时候就不是挨两个巴掌如此简单!”
鹿娇娇见景承衍是真动了怒,赶紧上去替景老太太顺气:“母亲,您别急,来,喝口茶缓缓。”
景老太太哪里还喝得下去,推开她的手,冲景承衍道:“你怎么只怪博瀚,不去怪那外面勾引他二人的贱人?!不去怪那失了职没看好他们的掌家之人?!”
宋诗婉眉心一跳。
景老太太宠起儿子来真是是非不分。
景老爷子和景博瀚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怪的了旁人?
闻言,景承衍顿了顿,忽然看向宋诗婉。
她直觉不妙,就听他道:“这一年来,你就是这样掌家的?仍由他胡作非为,却不约束?!”
说到最后,她恨咬下唇,一脸羞愧愤懑。
“你们这样欺辱一个女子,也算得家风清正?!”
景承衍一怔,荒谬二字写在眼中。
这下就连鹿娇娇脸上都挂不住了。
被她指着鼻子抖落出自己做的脏事,景老爷子差点背过气去,景博瀚吓得酒醒了一半,立刻冲上前道:“你……你不要瞎说!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蓝烟似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拿着票据,哭道:“二少爷,您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这上头是您的名字,支的也是景府的帐!何况您自半年前起便日日都在我们那住着,楼内谁不认识您和景老爷子,您若是不承认,我可叫上所有姐妹过来认人!”
“你……”景老爷子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鹿娇娇见状,立刻安抚客人道:“秦公子,诸位,今日恕招待不周,下次我再和承衍一起给各位赔罪,可好?”
景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她不便插手过问,当务之急便是将宾客送走。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闻言便都告辞离开。
等到客人走了,景博瀚忽然爆发:“你个贱人!小爷愿意跟你玩是看得起你,不过一条狗,还敢咬主人!让小爷在旁人面前丢了人,不等你自尽,我先杀了你!”
说罢,便要冲上去掐死蓝烟。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宋诗婉看着眼前一场闹剧,淡然掀唇。
景老太太被她这句话提了醒,立刻拉住自己的儿子:“博瀚,你消停些!”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蓝烟:“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蓝烟见景老太太服软,想也没想便道:“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