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将月铮扯过来,捂着他的嘴,一只手将月铮提起来,麻利拖了出去。
屋外,花扶疏没好气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谁说要我生娃了?”
月铮眨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你和姐夫哥哥说的,昨天晚上说的。”
月铮的嗓门不小,他这话屋里的老将军都听见了。
花扶疏全然不在意屋里的老将军听没听见,她伸手揪住月铮的耳朵,这个臭小子竟然偷听她和叶泽霖的对话!
“好啊,小小年纪你就偷听,偷听就算了,你还会错意。我有说借喜气是为了生娃娃吗?”
昨夜,她和叶泽霖开玩笑说,若是她跟老将军去荣国公府吃喜宴的话,就沾点喜气回来旺一旺,希望叶泽霖一举高中。
“借喜气不就是为了生娃娃吗?”
花扶疏没有用力揪着月铮的耳朵,所以月铮并没有感到疼痛。
“我借喜气为了给你姐夫。”
月铮道,“喜气给姐夫哥哥,姐夫哥哥也要生娃娃吗?”
花扶疏懵了,这个臭小子脑袋里装的是水吗,回路这么清奇?
算得,懒得跟一个脑子清澈得像水一样的小屁孩解释。
说不明白,还多费唇舌,不划算。
屋内,老将军弯起嘴角,似笑非笑,花扶疏这个孙媳妇虽不讨人喜欢,在某些事上还是很积极的,看来,他明年就可以多抱一个重孙子喽。
花扶疏把月铮提起来,扛着在肩上,带回关雎阁。
月铮小小年纪就偷听长辈说话,花扶疏很生气,罚月铮抄写三百个大字。
月铮年满六岁,启蒙却不久,认识的字没几个,连笔握得还不稳。
他小小的手握着笔杆子,大眼巴巴看着花扶疏。
“姐姐,我再也不偷听你和姐夫哥哥说话了,能不能不写大字。”
“不行。”
“三百大字太多了。”
“不多。三百大字有两百个是你偷听我和你姐夫说话的惩罚,有一百个是你偷懒贪玩落下的课业。”
月铮彻底绝望了,姐姐太无情了。
一双大眼睛泛起了泪光,他想哭又不敢哭,因为姐姐说男子汉不可以随便哭,一哭就不是男子汉,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不可以哭的。
月铮把眼泪憋在眼眶里,不让它流下来,花了一个时辰写完了三百个大字。
当三巧拿着月铮写完的三百个大字给花扶疏看时,花扶疏又气又笑。
花扶疏一边翻看月铮的字,一边与三巧说,“这臭小子真会敷衍,我让他写三百个大字,他倒是写了,别的字不写,光写一个‘一’,你看看,全都是‘一’,他怎那么喜欢写‘一’呢。”
三巧说道,“小公子统共认识不到五十个字,‘一’字最容易写,他可不就全都写‘一’了,姑娘你也没说不能全部都写一个字。”
花扶疏道,“五六岁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月铮启蒙晚,又耐不住性子,学半个时辰字,要玩上两三天才肯接着学。再惯着月铮,便是浪费光阴,我平时也不能时时盯着他,我想等过了年,就送他去学塾读书,有夫子教,有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一起玩,总比日日呆在家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