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萝卜抿着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首府把你卖到这里来了?是一些黑中介?”
苏茜:“不是黑中介。。。都有人力资源局的章。。。”
萝卜:“都一样,都一样呀,苏茜。”
苏茜:“什么都一样呀。。。”
“只是盖了个章你就信它合法合理吗?”萝卜满脸不屑:“这座城市在吃人,苏茜,快跑吧。跑到更安全的地方,更文明的地方。”
“这里遍地都是食人野兽,没有什么性别对立种族歧视,都是虚的,都是借口。”
“为了吃人肉找的借口,白人想吃你的肉,就骂你下贱,骂你低能。”
“男人要吃男人的肉,就骂我们这种人出身不好,骂我们不努力不上进,骂我们活该穷,骂我们目光短浅。”
“女人要吃女人的肉,就骂你们丑陋,骂你们没教养,骂你们身材不好,骂你们没有珠宝装饰,去不了妓院,站不上舞台。”
“那男人和女人互相吞吃,就有千万种理由,千万种借口,小到鸡毛蒜皮柴米油盐节庆礼品,大到就业职场相亲房产生儿育女——都要变成吃肉的借口了。”
“哪儿那么多的规矩标准,哪里有那么多评头论足,都是想吃人肉了——他们饿呀,饿得两眼发绿,给你派遣合同上盖章,想办法拐弯抹角的让你相信,让你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走吧,苏茜,你已经感觉到身体被狠狠啃上一口的痛苦了,快跑吧。”
“你是无辜的,快跑。”
卷帘门落下,黑夜中唯一一点灯光也消失了。
苏茜听了萝卜的话,抱起纸箱子,准备收拾行李去车站,踏上一条全新的人生路。
她才想起布莱克胖主管赶她出门时那股子兴奋劲——似乎离开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起来主管好像是个大坏蛋,可是要把苏茜辞退,还得按照派遣合同付失业救济。
布莱克主管似乎是在警告苏茜,要她马上离开烈阳堡。可是主管已经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这一切对苏茜这个普通人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萝卜偷偷从超市工具房弄来了一条撬棍,打开执勤车的后门,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催情药,他绝不能开着这台执勤车回去,这台车还挂着code紧急状态,会变成民兵系统里的高危目标。
不一会他就钻进了雨夜里,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克里奇耶娃依然在巷道中追踪那条癞皮狗的踪迹,顺着血水一路往更深处找,心中祈祷着,但愿那条癞皮狗的胃口足够好,能把布莱克主管的手臂吃干净。
癞皮狗叼着断臂又回到了超市附近,它找不到避雨的地点,看见执勤车的后门被人撬开,恰好有一个温暖干燥的尾箱,于是钻了进去。
早间五点四十七分,一个倒霉透顶的民兵爬上了岸。
他答应萝卜,要和萝卜做交易,帮萝卜搞到了催情药。结果被丢进水泥桶里沉河。
河水没有弄死他,因为萝卜太倒霉了,买来的水泥质量堪忧,雨夜里潮湿的环境下,这桶水泥根本就没办法干透。仓皇间把民兵踢到河里,这民兵在水下挣脱铁桶的束缚,挂在河岸边的石坳旁。
从市中心的方向冲来一股诡异莫名的暖流,让这位民兵找回了一点力气,那正是葛洛莉的烈焰斧头砸中三号游轮天然气管道,它们产生爆炸而引发的水雷连锁冲击波,这一切让这位民兵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岸。
民兵小哥的名字叫佛西斯,是丽蓝大道附近的执勤兵员。等他找到自己的执勤车,尾箱里的货果然不见了。
他骂骂咧咧的合上尾箱,看着福特探险者用来pIt操作的防撞杆梁,前鼻没有受到多少损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这台车还能开。
佛西斯决定找回场子,一定要虫眼儿帮给个说法。
“市中心的战帮!真是太不懂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