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放心,不会耽误了去镇子上的。”
转而符雅然含笑对缪氏说道,变脸一样,仿佛刚才的喝骂不是她似的。
她这是当着主人的面前打主人的狗。
缪氏心头恼怒,深吸口气,“罢了,既然你想查,便查吧,半柱香之后本夫人的马车会前去镇子上,你若是还没查出来,那么这铺面交接,本夫人就当你没来过。”
一甩袖,缪氏回自己的马车了。
后头的随从一个个哼鼻子竖眼,追随着离开。
离得远了,澹台曼晴不由忧虑地道,“如果被符雅然查出来,该如何是好?”
牛大油滑雪白的面皮胀得发白,心慌得不行,“夫人,小人偷偷把马车轴给弄松动了,查是真查出来,您可要保我呀。”
缪氏笑了,“就算查出来,有证据无人证,能有什么用?何况你们都可以是人证,证明是老李头干的,此事是在巷子里面发生的,那时候没有符雅然的一个人在场,只有本夫的人,符雅然现在所为,不过是浪费时间!”
瞥一眼曹僖,“曹嬷嬷,镇子上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夫人放心,眼下这只是件小事,后头镇子上的事才大,到时候她逃不过的。”说着看了眼天色,愁眉,“只是时间不等人,过了这个时候,就算真的得手了,怕是也会引起怀疑。”
“去催催表小姐,让她赶紧点儿!”缪氏命令。
“是。”牛大把心放进肚子里,回头跑去催人。
“是马车的轴轮松动了。”聂伯带着侍卫,将查出来的状况向符雅然回报。
三人手中沾着不同程度的黑红的污物。
“这个是……”
“回小姐,虽然马车轴子松动了,但绝对没有腐蚀,这是碎木屑。”卫广说着拍了一把,但木屑很细碎,只有反复清洗手才能彻底弄干净。
这些是木屑……
符雅然扭头就见牛大飞奔赶来,“表小姐,夫人让快些,要不天都要黑了。”
今日牛大穿了件簇新灰色衣袍,飞跑赶来时,被风吹起,露出里面雪色缎子中衣。
看到右边处的中衣留下一些黑红的印子,符雅然抬眼,目光落在牛大身上,定定地望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道,“本小姐的水囊掉了,你拿过来。”尖细的下巴轻点地上。
“是。”
牛大弯身捡起来,送到符雅然面前。
亲手接过水囊,视线从牛大手上堪堪一落,旋即淡淡转开。
他的手上,有着淡淡的黑红印子,颜色与卫广他们手上一样,只是淡一些。
是碎木屑。
“走吧。”
符雅然神色淡淡地拿着水囊,吐出两个字,当先朝缪氏的马车而去。
“小姐,不查马车了啊?”石蕾一头雾水,还以为能查出个把凶手,没想到小姐竟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下子到缪氏马车上,不得被那帮人笑话死?
“表小姐这样做才是对了,毕竟夫人是你的舅母,遵从舅母的意思,也是表小姐为人所应该做的。”牛大一阵得意,跟在符雅然身边,一面出声教训她。
符雅然媚目撩起一抹兴味,道,“牛大,以后本小姐接掌了铺面,一切还需你从中协助,本小姐不会忘了你的。”
“那是,表小姐肯定离不了我牛大的!”一脸打包票地狂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