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瑞大头双膝跪地,“少公子明察,属下愿意为宴家肝脑涂地而不悔,莫说是借有个身份,便算是杀了属下的儿子,属下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的儿子也许会被朝廷兵杀死,但无论怎样要看他的命了。”
宴徇站起身,虎目阴凛,沉沉地望着天不动,仿佛在咀嚼着一点一点流淌而过的时间。
下一刻,就听见他喝令一句,“动手!”
朝廷兵马不足千人,一路马不停蹄从棱抚出章州,只能离章州极近的沐城休脚,同时寻求当地官府兵的保护。
宴徇知道,符雅然一定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从父亲那里带走的数千人马。
以他手中的人马,对符雅然手中不足千人,绰绰有余。
但宴徇也担心,符雅然会用地形优势反吞了他的人马。
所以,他将八成的人马用来对付城外驻扎的朝廷兵;留下两成,对付城中客栈的符雅然;还有一点,以防符雅然偷天换日,她本尊留在城外驻扎的朝廷兵之中,所以这也是宴徇用八成人马的原因。
本来他想在客栈里面下毒,可符雅然也不是等闲之人,一旦被她察觉,想杀她将变得极为棘手。
何况这沐城的官府也极为难缠,到时候宴徇自己脱身反而困难。
瑞大头带领着兵马迅速包抄住整个客栈,黑夜之中悄悄往里爬。
这一切都在极为轻悄的状态下进行。
站在黑暗的远处,宴徇负手望着这整座客栈,仿佛是在观赏自己满意的杰作。
只是他等了半晌,却没有见瑞大头等人回来,甚至是客栈之中连打斗声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
宴徇心头发疑,不多时,一阵噼哩啪啦门窗爆裂之声,响彻整座客栈,打破了街头的夜的安静。
就在宴徇刚要想看清楚胜败如何时,突然一道黑影倏地落地,下一刻抓住他腰,几个起落,逃了出去。
随之,身后便是一片惨叫迭宕传来,跟着道道黑影自客栈飞射而出,落在地上之后,立时变成尸首。
接着宋轻寒带着无情等护卫蒙面而出。
他们早事先服下解药,并且在这客栈各处撒下毒药,所以,那些摸黑偷袭他们的人,都无声无息地死在毒药之下,哪怕是有侥幸逃出的,也绝对会死在客栈附近。
无情站在高处朝城外望一眼,回来急匆匆禀报,“王爷不好,他们主要的兵马都放在了城外咱们驻扎的朝廷兵上!”
方才他们杀死的叛贼,远远不够宴徇在宴承手中拿走的那三股精兵的数量。
余下的人铁定是去了城外杀驻扎的朝廷兵去了。
“那宴徇知道声东击西,其实本王比他还要多懂一招。”宋轻寒俊美的容颜在黑暗中流露出了冰凉的微笑。
无情不解,“那是?”
“俗话说狡兔三窟,”宋轻寒扬了扬眉,“本王只不过是把驻扎的营地,多设置了一座罢了。”而多设置的那座,是陷阱,正好能坑杀数千人。
他知道若是对这些叛贼心软,那他们必将会被杀死,符雅然就以驻扎的朝廷兵之中,她也会死。
所以,从一开始宋轻寒就没打算对这些死忠于宴承的叛贼留活路。
在沐城之外曾经有一座乱葬岗,里面埋葬了无数的尸首,此事要追溯到前朝了。本朝建立之后,乱葬岗便被弃之不用,而且还被官府掩盖起来了,时间日久,连百姓都忘记了此事,而且曾经的乱葬岗之上已经形成了普通的来来往往的道路。
宋轻寒让人暗中重新揭开乱葬岗,他将大部分的朝廷兵驻扎在那里,仅留了一点人马陪着符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