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将令牌交给这位少公子,真的妥帖么?”心腹走进来,不由地对宴承说道。
宴承道,“他是我宴家的子孙,不管怎样他不会投靠朝廷的,何况这些年来我一直拘着他,今日他终是能够施展拳脚了。”
就在宴承期待着小儿子做出巨大的功绩给自己瞧瞧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部下跑进来禀报,宴家地盘所有的三股精兵全部都被调走,只剩下宴承自己手里握着的心腹兵马,人数也不过四百名!
宴承眼底腾起怒意,“这个孽子究竟要干甚么!”
最次也不过是带着兵马投靠朝廷,背叛父兄,可他竟然逃出棱抚城去,懦夫,宁可他背叛。
“来人,准备铠甲,我要亲自上阵!”宴承一脸阴森凛冽下令。
心腹不解,“大人,朝廷的兵马已至,您若露面,便是公然与朝廷做对,您一世的英明可就——”
“谁说我要与朝廷的兵马做对?我乃是去解救落在聂梵生手中的郡主!”
宴承阴恻恻地说道,“点齐余下的兵马,随我前去罗城主府!”
自从前任城主罗狷死后,他所在的城主府既代表着一城之主又代表着朝廷的律法所在,不过自打罗狷死后,朝廷的兵马官吏也就不在这城主府了。
如今宴承的人还在守着那老城主府,朝廷和聂梵生的人马皆齐力攻打,若老城主府拿下,就剩到他这最后的地盘了,宴承不能够坐以待毙。
心腹明白了,大人这是想浑水摸鱼,若是能杀掉朝廷的郡主来了朝廷的兵马是为最好;若是不能,便杀掉聂梵生,假意归顺朝廷,就像当初假意跟着罗狷一样。
果真好计!
如此一来,棱抚城早晚还会落到大人的手中,朝廷根本不足为虑。
宴承盘算得极好,可他没想到朝廷和聂梵生的兵马早已攻下老城主府。
快马传信来时,宴承正披铠甲出门,沉重的甲衣压得他脸色惨白,伤口实在太深,他连走路都一瘸一拐,只能紧抿唇强忍。
“大人不好了,朝廷的兵马打过来了!”
“聂梵生的兵马已经在咱们的后面包抄过来,快点出兵吧!”
宴承闻言一震,面对这个结果,胸口跟着一阵激宕,他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沉着脸问,“聂梵生怎会如此轻易归顺朝廷?究竟还发生何事?”
“听闻御前护卫沈锐统领也来了,他带来的是章州知府手下的兵马,人不多,可虚张声势得紧,那聂梵生被一吓唬,立即便归顺了朝廷。”
手下人擦把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他听说的版本是沈锐把聂梵生擒获,才逼迫其手下势力归从,只是这话,他不敢说。
宴承精明,听这番话,目光看着面前一众手下脸上悄悄隐藏起来的期待,耳边扬起阵阵喊杀声,除了守卫在四下的稀少兵马,便只有他手上的四百人,而对手却是朝廷和聂氏的联合人马,这一仗,他绝不会赢的。
心腹走上前,轻轻道,“大人,不若制造一些‘叛贼’,您擒了之后送到朝廷手里用来立功,如此也能成全您的一世英明!”
宴承听到这话瞳孔一深,没想到连他的心腹都起了投敌的心思。
抬臂,手缓缓落到门前竖立的长枪上。
“噗哧”
枪尖霎时捅进去,心腹的胸口豁地开了一个血洞,血水汨汨地往外涌,只听得他简短地哼了声,宴承没等他再说,猛然长枪一收。
心腹捂着胸口,猝然倒地,鲜血很快在他的身上积了一洼,他眼睛瞪得大大地,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