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却有序的脚步声。
聂伯连忙查看,发现楼下突窜上一队拿刀手下,正是聂梵生的人,眉心一紧,聂伯回来禀道,“表小姐,怕是聂梵生对您已动了杀心,赶快逃吧!”
“好啊。”
符雅然勾唇发笑,打了个响指。
接着就见楼顶,石蕾攀着楼檐子向下露出脑袋,“小姐已准备好了,你和聂伯快上来吧!”
“走吧。”
符雅然一指,冲聂伯吩咐一声。
稀里糊涂的聂伯抱着小姐飞身而出,一路猴子攀岩似地上了楼顶,但见这里一只巨大的风筝安静地等待着,石蕾跑过去驾控着,冲呆愣的聂伯挥挥手,“快点儿!”
小姐早就在帝都之时就吩咐过她了,当初她被聂伯骗差点死了,消失的那段时间学了很多“手艺”,其中便包括做风筝,别看这风筝大,但做起来一点不费劲,小姐说了,在棱抚城可能用得上。
她在聂氏势力安定下来之后,便悄悄地准备,她还以为小姐让她弄着玩儿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只是把风筝架子扛上楼顶再安装好,当真是累!
回过神的聂伯简直对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没想到小姐的算计,犹如鬼神了。
“宴承在会宾楼处明着要杀我,聂梵生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主城门已被攻下来,聂梵生眼看着就要与宴承平分棱抚城,甚至是有可能把棱抚城独吞,他当然不可能再留着我,如今杀死我,再宣扬出去,说是宴承的人暗杀,他便能洗得一干二净了,哼,本小姐早算计到这一步了。”
三人乘着巨大的风筝,自楼顶“嗖”地飞出。
尤其是聂伯,看着石蕾熟练地操,纵着风筝,转向、高低飞,滑翔……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奉命害死石蕾,如今却反而成全了这个傻丫头,今日自己不必浴血奋战而死也是因为她。
“小姐,去城隍庙降落!”
石蕾的声音惊醒聂伯,当下聂伯打起精神,更加坚定了要守护表小姐。
今日是刮西北风,风势猛烈,甚是寒冷,风筝只能乘风势往东北方向降落。
城隍庙在东北方向,且是宴承与罗府势力的交汇处,虽然现在都被宴承的人给占领,但这里是离着主城门最远的地方,相对安静,而且没被战火波及,就算是宴承的地盘,也不会时时刻刻照看得到,他们能混水摸鱼。
符雅然他们降落的是条僻静小巷子旁边的破坏屋子上面,三人弃风筝,刚刚跃到地面站稳,耳边就传来急促有序的脚步声,接着宴承的人包围住他们。
这一惊非同小可。
饶是符雅然早料到在宴承的地盘或许会被发现而遭到攻击,但也没想到,包围过来的这些人足有百人之多,像是早有准备,简直是事先守在这里似的!
此种感觉,就像一盘棋尚未落子,便被人洞察先机,抢先一步落子,将对手逼进死路。
这个时候,符雅然他们便是被逼进了死路。
“哈哈哈,我家宴大人所料果真不错,朝廷的郡主还真的就降落到了这城隍庙,还真是感谢今日的西北风呐!”围首的人洋洋得意地大笑。
听到这话,符雅然面色微变,聂伯更是震惊,表小姐所有施为已令他感到鬼神莫测,没想到那宴承竟然比表小姐更胜!
“还愣着干什么,杀!”
围首之人拔刀直指符雅然,“谁若取得小郡主的人头,赏金千两!”
“是!”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