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寿衡郡主的话更像是纸上谈兵。
他们这次前去棱抚,最多一千零几个人,而棱抚城每一股势力都在数万人之多,若是这数股势力背后的支持者也跟着卷进来,便能搅动起十几甚至是几十万人,覆雨翻云,一个弄不好事情就大了,本来朝廷派出三万人马就能摆平的事,若是事情闹大,怕是三十万人马都平定不了。
棱抚之事,绝非烫手山芋,而是天大灾祸!
马上又继续往前行。
在进入章州地界时,遇上了赶来的聂伯。
只见聂伯全副武装,垮下一匹矫健如飞的烈马,奔腾而来。
他在马车前停了下来,镇国将军一看,不太认识,石蕾掀了马车帘子才看出来是聂伯,“你怎么来了?”
石蕾上次差点死了,就因为被这老头给骗了。
此刻再看到这老头,石蕾真想上前打爆他的头。
符雅然听到声音,朝马车外一看,异了下便道,“聂伯您这是要去哪里?”
“跟着表小姐,平定棱抚城!”聂伯豪气干云地说道,之前他做错了,表小姐虽然原谅了他,可他这条命不跟着表小姐,他的心是不会安宁的,他要守护表小姐至最后。
眼下都到了章州境内了,聂伯八成是跟着自己来的,符雅然念他溺水受伤,不禁说道,“那聂伯便留下,听侯我的调遣罢!”
“不行,我要跟在表小姐身边,除此之外,哪都不会去。”
见符雅然沉吟不答,聂伯坚决道:“若是表小姐不肯,那我便直接入棱抚城,见机行事,跟在老侯爷身边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跟的。”
放任他一人在棱抚城“流浪”,反而不妙,符雅然只得点头答应。
她随手将马车里的一只信鸽放飞了,道,“既然如此,聂伯便跟着罢,不过,进棱抚城之前,咱们要先找个地方歇脚,你们要全部乔装打扮,若能改换口音的,是最好。”
“表小姐要偷偷潜入棱抚城吗?”聂伯不解地问道。
符雅然笑了一下,“现在潜入棱抚城,作用不大,等城中的矛盾激化一些,本小姐再进去,现在要做好准备工作;另外,我此前与石蕾入城一次,那棱抚城之内也并非全部都是乌合之众,怕是我涉足棱抚的消息已经被有些势力知晓了,所以,你们要为我找一个与我男装扮相模样差不多的人。”
“表小姐,你是想故技重施吧,就像丞相府抓周宴上那样,现在是要弄个假的人进入棱抚城?!”聂伯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表小姐不是一个蠢人。
但就算如此,这个假的表小姐,进入棱抚城也不过是引起一时注意,待被那些势力识破以后,作用也就不大了。
符雅然只哼了一声,却并未点头,说道,“这叫投石问路,有多少人注意假扮者,便证明有多少人识破了我的身份。”
到时候她再做事,就会有所考量,不至于功败垂成。
至于另一方面的作用,她抬眸看向刘旆以及镇国将军二人,吩咐道,“两位到时候便随那假扮者一同入棱抚城,分别联络阴川聂氏以及宴氏,就说朝廷需要他们的臣服,若他们肯忠于朝廷,高官厚禄,享用不尽!”
其中刘旆与镇国将军对视一眼,其中刘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道,“郡主若要将阴川聂氏与宴氏都收到麾下,怕是不太可能吧,阴川聂氏野心狂大,凶狠残暴,尤其是对罗府敌意浓烈,且极为鄙弃,他又怎么可能与支持罗府的宴氏合二为一,他也更不可能甘居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