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时突然站起身,严肃望着符雅然,“你说一月之内整治好棱抚城,但是本宫和皇上都等不了那么久,二十日,给你二十日时间,将一个安居乐业的棱抚城交到皇帝手上,皇太后已将东华营交予你,本宫再送你百匹千里良驹,你代替赫连陶天平定棱抚城内外敌对势力,给你一日准备,后日掩人耳目悄悄出发。”
还送千里马?
符雅然道,“若刘旆刘大人能随军入棱抚是为最好,至于带兵之人——”
“柳荒城!”长公主的声音响彻耳边。
符雅然讶,长公主都知道她的打算?
怀武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拧成疙瘩,声音阴沉,“皇姐,不要胡闹!刘旆入棱抚,朕答应,但寿衡,绝不可以!”这简直是儿戏。
看到符雅然柔弱之姿,皇帝感觉眼前这一场,根本像梦境一样荒唐!
他早就想过让刘旆入棱抚,只这一点,倒是可行的。
“皇上,长公主许了雅然与贤郡王的婚事。”符雅然微微提起雪色的裙,双膝跪地求道。
怀武帝偏开头,“那又如何?”只是一桩许婚,难道就能做为交易吗!
“皇上有所不知,贤郡王曾经于雅然有恩,这一次雅然愿意赴贤郡王之后,前去棱抚,做那试水之石……”
“朕的大魏国,将士无数铁血儿郎遍及天下,去棱抚还轮不到你!”
“雅然是将门之后,父亲宗威一生为国,戍守边关,忠心耿耿,身为他的后代,雅然难辞其责,愿效父亲,为国尽忠!”
怀武帝眉毛微扬,“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朕也不会准了你,来人,拖她出去!”
“皇上,”长公主笑了,“我会派镇国将军一同前往,寿衡,你还有什么要对皇上说的?”
“皇上若不让臣女前去,那么臣女既辜负贤郡王恩情,又对违背父亲教导,臣女愿意一死了之。”符雅然垂下头,一脑袋磕到地上,砰地声,鲜血就涌了出来。
她那般柔弱的女子,又额头满头鲜血,看得怀武帝一阵抓狂,身为皇帝他竟被个小女子如此逼迫!
“行了,皇上已准了你,起来去准备罢!”长公主道。
“多谢皇上,多谢长公主殿下,臣女告退。”
符雅然站起,转身,退下。
“皇姐,这简直太乱来了!”皇帝见符雅然飞快退下,便扭头责备地看着长公主。
虽然皇姐有拥立之功,这么多年又帮了他不少,可对于怀武帝来讲,今日之事超出他所有认知,江山之事怎能交予女子之手,当然,他皇姐是例外的,可符雅然不是例外!
“我们失去了一次用兵的机会,再复用兵,等于自讨苦吃,”长公主语重心长地对皇帝说道,“只要棱抚安定,大魏国便安定,皇弟你也就不必再内忧外患地劳持。”
怀武帝闻听“皇弟”称呼,语气变软,轻叹一声,“我早知棱抚有异,让贤郡王前去也是为防备有失,可却没料到棱抚已乱到如斯地步,本以为这次对棱抚用兵,是我在位这许多年来最后一次用兵了……”
长公主道,“皇弟身子硬朗,待到这大魏国歌舞升平,百姓喜乐安康,再将皇位传给皇子也不迟!”
“嗯,我也想过,给皇子一个安乐盛世的大魏国。”皇帝说到这里,神色一正,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