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老夫人哼一声。
她一条腿被澹台庸元生生切断,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整个人形销骨立,脸色惨白,瘦脱了骨,说话更是如蚊蚋,极为虚弱。
她身边站着娄氏以及一干娄氏的人,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她的心腹以及亲人。
看娄氏满意的模样,便知道她与老夫人已经谈过了。
“有何事?”
澹台擒问,他目光从娄氏脸上收回来,扫到老夫人被断掉的右腿,即使包裹得鼓鼓鲜血依然自里面殷出,惨败淋漓,他神色之间这才露出一丝丝的自然。
“你这孽子……见了母亲,为何不行礼?!”老夫人咬牙,竭力自喉里发出声音,却只不过比蝇虫的声音高那么一点点。
饶是如此,澹台擒也听见了。
娄氏冷笑,“怎么三弟,你身为户部尚书,连自己的嫡母都不尊了么,这事若传扬出去,就算我们侯府没了脸面,你这三品大员该把脸搁哪呢?”
而澹台擒什么都没说。
只见他走到榻前,向老夫人拱手行一礼,规规矩矩,仿佛一如从前那般,“见过母亲。”
他道一声,随后,双手便落到老夫人受伤的腿处,嘴里却说道,“儿子才知道母亲受了伤,不知母亲伤得如何,让儿子好好看看?”说着却倏然用力,狠狠地按向了那断腿的伤口处,死都不松手,顿时鲜血淋漓。
“啊……”
屋子里响彻老夫人的惨叫声,疼痛太甚,痛得她直翻白眼,当场便痛晕过去。
收回手,澹台擒垂眸拿着帕子,没事儿人一样,一面擦拭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一面轻轻地对娄氏道,“我不在乎什么三品不三品大员,尚书之位也可以不要,你可以去外面败坏我,但休想要我再尊重这人面兽心的老东西!”
掀起眼帘,澹台擒扔了带血的帕子,双眸无波无澜看过来,“娄氏你想耍什么花招,尽快放马过来,但丹书铁券,你想都不要想!”
那是符家的东西,也是他唯一能够守护的,符雅然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娄氏眼见着这样一面的澹台擒,只觉得心惊不已。
她原以为澹台擒有所牵挂,心系官场,便会有弱点;她说服老夫人,正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可她万没料到,澹台擒竟然什么都不在乎。
不,他至少还在乎那枚丹书铁券,可这正是她想要得到的。
可恶!
自打颖川侯死,侯爵之位被削,如今的颖川侯府门口连乞丐都不会经过。
但是另一边丰府却是门庭若市,因查案有功,而被皇帝重重赏赐了一番。
丰府也趁机把府邸好好地收拾一番,免得太过寒酸。
随后便听说侯府的二老爷也死了,而杀死他的正是颖川侯的嫡长子澹台扬。
如此一来,侯府嫡出的那一脉便只剩下了二房的嫡出之子澹台湛和澹台蔺。
丰彦有些不甘,道,“没想到颖川侯府经历了如此,竟然没有死光,嫡系一脉,竟然还有存留。”他自然是希望侯府直接覆灭,好为他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