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侯府出了大事,韵棠身后又跟着护卫,自然没有了侯府家将的阻拦,可以顺顺利利将属于小姐之物,统统都拿走。
一队队人马来去匆匆,比抄家更混乱更迅速。
“老夫人啊!”
其中拿黄鹂院最多物件的当属三房缪氏。
见自己偷来的东西都被韵棠这个贱丫鬟带着人又拿走了,缪氏不甘,冲进荣锦堂便来找老夫人出气。
可谁想到荣锦堂也是一片混乱。
缪氏震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天快要塌了吗?
天没塌,只是侯府的天快要塌了。
很快缪氏就见老夫人急匆匆地冲出去,拦住镇国将军府的家将以及符大将军府来的常副将孔阳等人。
“这是侯府之物,你们竟然敢造次,还有没有王法了?!”
缪氏看到老夫人死抱着其中一只金灿灿刻麒麟纹三足香炉不放,她还是头一次见老夫人这副狼狈蛮不讲理的泼辣模样,可是那香炉却是用纯金打造,价值不扉。
内心里狠狠一震,缪氏吓得不敢再说话,本能地感到侯府可能要完了。
“这些都是我姐姐的物件,拿走它们,天经地义。”
丰彦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说道。
“小儿无耻!”老夫人大斥,“这些明明都是侯府登记在册之物,怎么可能属于那个小贱人?!”
“符家的家业留在老夫人的手中这么多年,足够养活你们这侯府一百年,没跟你们算都已经很仁慈,现在你将符家的铺面掏空,用这些物件赔偿,符家已经很吃亏!”丰彦道。
老夫人气不成声,“胡说,统统都是胡说,这铺面生意时好时坏,谁也不能保证,凭什么她符雅然的铺面就一定得盈利,这么多年,若非是老身经营,早就都统统倒闭了!”
“老夫人说得极是。”丰彦随手从钱三娘手中捞过一本册子,翻开了,一目十行,最后露出一道狰狞无比的微笑来,“啪”地扔到老夫人的面前,“这些册子上大笔大笔支出的银两又是怎么回事?半年时间,月入十万两白银的酒楼,每三个月就支出五六十万两,好好的酒楼半年时间就剩下一个空壳,老东西,告诉我这是你经营的结果吗?天天吃人参吃死你也用不了这许多银子!”
老夫人垂死挣扎,“符雅然她身子不好,药材都是名贵的……”
“胡说!”韵棠站出来尖叱,“不管是侯府还是老夫人,给我家小姐的人参没有一头是超过三十年的,唯有一次百年参,还是被颖川侯抢走拿给澹台樊吃了,而我家小姐没能吃上,还因此病了半个多月!”
老夫人一个字都没能反驳出来,她余光不经意瞥见从库房里出来的一队人马,抬着一箱又一箱的属于侯府的宝物,惊怒交加,气得她冲上去就拦下。
侍卫们朝侧躲开,老夫人扑了个空,胸口怒潮翻涌,猛地撞到地上一块凸起的尖石上,喉口腥甜,竟有血喷了出来。
饶是如此,她也是狠狠地抓着那口大箱子,不让他们抬走。
扭头看到丰彦那戏谑而玩味的笑意,她恨不得将这小儿的心肝剖出来,才能解她的恨意。
曾几何时,她在这侯府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抗她,就算老爷独宠七姨娘,最这侯府还是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