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雪前去交涉,就见对方不是别人,是蔺国公府的马车。
自马车下来的人是蔺二公子。
“原来是寿衡郡主?”
蔺二公子来到近前,不由分说,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里面端坐着的符雅然,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郡主还不下马车来,本公子有话要对你说。”
“二公子请自重!”
籍雪上前拦住,“还请二公子让你的马车退到一边,郡主有急事。”
“本公子没急事。”
蔺二公子毫无自觉,他慢悠悠地自袖口里面抽出一封信,在符雅然面前扬了扬,“这封密信是本公子从父亲书房拿到的,你猜猜里面有甚么?”
见符雅然不理会。
他继续说道:“这里面当然与你父亲符大将军无关,但却与贤郡王有关,要不要看看?”
信面上有着新鲜的戳印,显然就在不久之前,比黑鹰到来的时候还要晚些。
符雅然抚摸了一下腕间的红绳,对于贤郡王的安危,自昨夜起她便已放下了心,但是眼前这封信,却让她很在意。
“信给本郡主,你想得到甚么?”符雅然问。
她当然不认为对方会好心送信。
“很简单!”
蔺二公子朝四下扫一眼,然后微微靠近符雅然,声音略压低,“本公子的要求你完全有能耐达到,蔺明霜不是被你整进大牢了么,你只要答应本公子让她死在里面,便成了。”
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信,符雅然媚眸中流转着淡淡的冷色,“这封信不是你偷的,依本郡主看,这是蔺国公交给你的吧。”
区区一个蔺明霜而已,虽然丢尽了蔺国公府的脸面,但借别人之手杀之,蔺国公府将会更丢脸。
所以蔺二公子提的条件实在低到了不像话的程度,傻子都不会相信。
他们想除掉蔺明霜是假,要对付澹台庸元才是真。
从某方面来讲,符雅然收拾了澹台庸元,算是变相遂了蔺国公府的意。
不管是两家从前的恩怨,还是因为蔺明霜本来应该嫁给颖川侯长子,却莫名其妙成了颖川侯的续弦……这些都不是能给蔺国公府长脸的事,相反,丢脸都丢到这种程度了,蔺国公府没理由不对颖川侯府落井下石。
“呵呵!”
听到这话的蔺二公子非但没生气,反而发出一记笑,“还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既然你全都知道,那本公子就不多解释了,现在怎样,要不要跟我家老爷子见一面?”他说着扭头朝着身后的望月楼看去。
显然,蔺国公就在这望月楼上。
“原来还能见着蔺国公,真是好大的荣幸,那就烦请二公子带路罢!”
符雅然下了马车,随蔺二公子往望月楼而去。
澹台氏祖坟
澹台擒带人迅速赶来,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籍覆几人,出了祖坟在外头的小路上,但见地上有车辙印,但已经没有了符雅然的马车。
“去通知侯府,表小姐不会再回去了。”澹台擒冲聂伯一挥手,让他赶紧去。
聂伯却沿着车辙,欲追上去,被澹台擒喊住,“你这是干甚么?”
“三爷,”聂伯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三爷在马车上给表小姐下了药,属下要一路保住表小姐的安危,直到达她应该到的地方!”
“那点药能药死她吗?”澹台擒反问,目光盯住他,“你究竟站哪边,我还是不是你的主人?”
聂伯别开眼,发出一道悲哀地呛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主人,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我伤天害理?聂伯你也糊涂了吗?伤天害理的人是她符雅然!我对她有半点不好么,她竟指使人挖我亲娘的骸骨……”
澹台擒怒容满面,最后一挥手,“算了,随便你,但不要让我再看到她就行,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