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倏地冷了,冷冷睨着安莫,“赶将出去!”
因为是内宅之事,现场的几位老爷们都没有开口,静听着老夫人的处置。
安莫缩在一边不太敢吱声,但是她也没有退下去。
“你怎地了,死了么!”老夫人气得脸发发青,这是她的心腹,现在居然不听话了!
安莫满心委屈无处诉,只叹自己实在太倒霉了,怎么碰上这个差事,早知道带个小丫鬟在身边了,也能挡挡老夫人的雷霆之怒。
她硬着头皮开口:“老夫人,还是见一见那孟府之人吧,对方说、说他手中有大姑娘的信物。”
“信物?”老夫人冷吼,“胡说八道,是什么信物!说!”
安莫一闭眼,直接跪了下去,声音都颤了,侍候老夫人这么多年,没如此害怕过,“对方说有大姑娘的肚兜为信物……”
啪!
一杯子刚刚沏好的,滚烫的热茶,便是直接扔到了安莫的脑袋上,在她头上直接开出了花儿,疼得她在地上直打滚儿。
“反了,反了!”
老夫人连连叱叫,目眦欲裂。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时外头又有婆子急急忙忙跑进来禀报,“老夫人不好了,太仆家的也到了府上了,说是来退亲的!”
见状,澹台擒拱拱手,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不管怎样,今日的侯府怕是要经历一场大地震了。
昨日老夫人寿诞之时,大姑娘是的确做出了逾越之事。
澹台擒打算去看看季宸季公子。
还没出府,便看到表小姐身边的,声称“学习药理”的侍卫无情,匆匆经过,连招呼都不打。
“无情。”
澹台擒冷声叫住他。
回身,无情一身英武站在他面前,语调凉薄,“尚书大人,有何吩咐?”
澹台擒看着他,面色颇为严酷,询问道,“你呆在侯府,出入内宅,多有不便,是否需要我亲自派人请你出去?”
他这是要撵人了。
无情似乎无有察觉,抱拳道:“属下已竭力不出入内宅,何况属下前来是‘识药断症’的,想来并无不妥。”
“嗯。”澹台擒点头,却是问道,“你何时离开?”
“大约要等石蕾归来吧。”无情状似无情地说道。
一句话令澹台擒眉头紧皱,断然命令,“限你三日之内,离开侯府,否则……跟你的主人一起离开!”
这是要连符雅然一同都撵出去。
见他旧事重提,无情很不屑,“尚书大人且忙自己的罢,至于这侯府,郡主离不离开……”他朝着这侯府扫了一圈,淡淡地说道,“也许今后,这侯府还离不开郡主,告辞!”
抱拳,无情头也不回地径直越过澹台擒,扬长离开。
见状澹台擒几乎气得脸变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聂伯在其后,见着了,冷冷地怼上一句,“属下觉得自己便甚是肖似于三老爷您。”
“你觉得我收拾了石蕾,是不当之事?”澹台擒扭头瞪他。
“不敢。”聂伯垂下眼帘,仿佛面前浮现眼石蕾闭眼倒地的情形,这个傻姑娘,一心一意地相信着他,最后却被他算计了,这么多年,聂伯就没干过这样亏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