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就让你当个明白鬼!”缪松扬眸中掠过一道诡谲的意味,“区区侍郎之位,本官不稀罕,本官要做六部之首!”
“现在,就让你死个痛快!”
手起镖落……
忽地听见“哗啦”一声,镖刀坠地,连同人跟着摔倒在地。
同时一道奇俊的身影,跟着倾落当场。
缪松扬翻身而起,正欲再行凶,抬眼就见,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竟是贤郡王宋轻寒。
符雅然施施然抚着完好的细白颈项,没了慌乱与畏惧,她媚眸轻扬,徜徉微笑,“缪侍郎,干得漂亮,没想到你会这样痛快地招供了。”
“本来,我只是想过来拖延下时间,可你如此沉不住气,步步紧逼,句句威胁,那城主之死,根本无人怀疑,是你道明了真相,缪侍郎您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怎地到最后,竟然沉不住气了呢,哦对了,正是因为你才是整件事的主谋!”
缪松扬身子一晃,爬起来想再战,听到这番话后,不禁地踉跄朝后栽下。
宋轻寒沈眉,冷道,“此事初时不过是怀疑罢了,若非寿衡郡主提议,哪里能知道如此多内幕,而缪侍郎你……该当何罪?!”
缪松扬慢慢地垂下头,双肩轻颤,似在悔恨呜咽,“一招行错,再难回头,为了边关将士,我殚精竭虑筹集军饷,只是用错了方式,为皇上效忠,为我大魏国权权之心,可昭日月,今因寿衡郡主慧聪,使真相见明,我也了了心愿了,愿受严惩,只是我的心还是向着皇上啊!”
贤郡王淡淡地看着他,“侍郎大人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锦绣键舌,当之无愧。”
旁观的符雅然,伸手接过石蕾褪下的外衣,然后轻轻披在自己身上,缪松扬会伏法当真令她感到诧异。
他竟然没有当场逃跑?
不过对他来讲这绝不是上上之策。
毕竟贤郡王轻功卓越,缪松扬想在他面前逃路,无疑是自讨苦吃。
眼下这个结局,又似乎很符合缪松扬老奸巨滑的个性,因为这桩案子,现在还仅仅是个开头,在中间缪松扬有的是机会活络关系,何况此前缪松扬肯定有所准备,这老狐狸必定有办法脱身的。
方才他口口声声为了皇上为了百姓,只是唯一的错是用的法子不对……纵然按律法惩治了他,皇帝那里还有一关。
换句话说,皇帝是否会乐意斩杀太师府子孙?
随后刑部尚书,丰彦等人陆陆续续地前来。
缪松扬看到诸多同僚在面前,他站起身抱拳,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诸位,你们千万不要学我啊,纵然忠诚于圣上,心系于百姓,也绝对不能走错路啊!”
围观的人很多,听说缪大人是走错了路,人们纷纷咋舌。
刑部尚书带了差役前来,命令一下,缪松扬被押住,而沈歙没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临离开前,他扭头望着符雅然,那双沉静幽冷的眸子微起波澜,直勾勾地,一直盯望着她,直到再也望不见,仿佛要将她铭刻在瞳仁之上。
随后丫鬟为符雅然买了一套新的衣裙,取了外衣给小姐换好。
这时缪松扬被安排官吏和差役一同押下去,为免他中途逃了,另外两拨侍卫从旁护送。
缪松扬含泪冲宋轻寒道谢,“贤郡王,多谢您出面,若非是您,我还在泥沼之中苦苦挣扎,多谢啊!”
他说罢,收回目光,只是视线掠过时,在贤郡王身边的符雅然身上停驻了下,刻毒戾狠的森寒眼神,异常地冷辣,令人见之悚然。
挤开看热闹的人群,缪松扬一被带走,缪氏以及缪松扬之妻杜氏等便飞奔赶来。
几个人听说了事,便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