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害怕,我更希望他早日结案,免狱中百姓株连之祸。奸民之凶顽,本无足惜,良民株累,亦复何堪?况且无辜之干连,往往奸民少而良民多;而良民之受害,且更倍于奸民。何以故?奸民难虐,而良民易欺也。”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她保管不善,惹出了乱子,古语心里自责万分。
石向楠解开她手心的布条,掌上的伤口赫然醒目
“天下的不平事,多如牛毛。你替人鸣不平,可有为自己想过?”
她哀民生多艰,他心系惟一人。
古语定睛看眼前人,又是绷着脸,又是蹙着眉头,满眼的怨念,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当日若非石庄主及时用药,小语的伤也不会好得这么快。虽然伤疤长得丑了些,但好在手上恢复了些力气。倒是石庄主,一夜不曾好睡,不如回房好好养养精神!”
“我给你一餐饭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不改口,那我祝你黄泉路好走!”王风威慑之声,格外引人注目。
古语发现胡尾被捆在长凳上,手和脚都被牢牢绑住。捕快打来了满满一桶水,里面似乎放着好几块抹布。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施水刑!”石向楠实在难以置信。
“何为水刑?”古语不明白。
“水刑是最温和、也最痛苦的一种刑罚,把水倒在犯人脸上,让人无法呼吸,却又求死不能,不断死去活来,当人的身体难以承受时,七窍流血而死的,比比皆是。”
人命关天,岂可儿戏?这个王风,行事残酷,该好好教训。
“此人救不得!”古语拦下要动手的石向楠,“那位大人并不是要害人性命,他留的时间也不是给那犯人的。”
石向楠仔细往楼下看去
店老板备了好酒好菜,亲自给端上桌来。王风喝酒喝得痛快,几个捕快同桌而食,连个动手行刑的人都没有。
“言在此而意在彼,王风不是在等招供,而是在诱捕。”石向楠这才明白为何古语不许他插手此事。
王风他们酒菜都用完了,还不见客栈有什么动静,莫非江多余真的早跑了?
戏台都搭好了,怎能没人唱戏?
捕快起身提桶到胡老三身边,拿拧干水的抹布盖住他的额头和眼睛,甚是可惜道
“画也好,钱也好,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这些好东西都无福消受!”
胡尾躺在凳上,像死了一样,不求情,也不争辩。他们费尽辛苦要找的画,已经被大哥换成钱烧了,地上的灰渣黑沫他们当看不见,却一直逼问他画在哪里,还真是可笑!
“我兄弟救不得,那你也活不了!”江衍从古语房间溜出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老二、老三受刑被绑,这人见死不救,狠心得很,死了也是活该。想到这儿,江衍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