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少师。”她的语气可怜又软柔,却死死地抱他的头不放开。
他动了动,然后恢复冷静,像是无声息的木偶由着她摆弄。
他并非是要拒绝,而是因为她穿得太薄了,抱他头这样的姿势,让他整张脸都陷在柔软中。
清甜的香沾染上他的眉眼,耳尖都洇出充血般的透红。
不是因为闷的,而是她的语气,可怜的乞求,让他产生古怪的兴奋。
见季则尘没有再动,唐袅衣欢喜地抱紧他,然后将床上的枕头都丢在脚榻下藏着,后背挡着他束缚在床头的双手。
虽然姿势古怪,但至少她还可以当作抱着的是枕头,她的房间实在家徒四壁,除了床没地方藏人。
季阿厝站在门口。
今日想要戴之前的耳铛,翻遍了妆案和房间都没有找到。
想起之前曾和唐袅衣一起睡过,当时那副耳珰好像是戴着的,后面好像就未曾再戴过了,或许是不经意落在了这里。
“袅袅醒了麻烦开个门,我想进来找个东西。”里面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季阿厝表情浮起疑惑。
往日这个时候唐袅衣已经醒来了,很少现在敲这么久都没有开门的,而她是听见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
像是在和谁讲话。
想起不久前她曾梦游过,季阿厝眉心微蹙,担心里面的人出事,伸手一推门便被打开了。
房中很安静,鹅黄的床幔散落,如雾幕朦胧地映着里面微微隆起的身影。
“姐姐?”纱幔中的人像是在慌张地坐起来。
见她是醒着的,季阿厝放下心:“前段时间我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戴的那副耳珰忘记取了,后来便寻不见了,是来问你有没有看看那副莲蓬耳珰的?”
唐袅衣抱紧怀中的人,带着被发现的紧张,心跳如雷。
仔细地想了想,刻意软和语调用刚睡醒的声音回应:“好像没有看见姐姐的耳珰,会不会是丢在其他地方去了?”
季阿厝疑惑地道:“不会,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你还梦游,非得要找什么夫君,我将你拉住后,耳珰还掉过一次,我捡起来重新戴上过。”
“无事,你睡你的,我找找,若是没有掉到角落中,我再重新换一副便是。”说完,她开始在房中蹲着找。
唐袅衣不好驱赶她,生怕说得太多引起怀疑。
她抱着怀中的人掌心发汗,目光紧张地追随着外面蹲在地上,仔细看的季阿厝,盼望她尽快离开。
而担心什么,往往就会发生。
季阿厝蹲在地上仔细找了找,想起或许可能落在了榻上,便站起身,转头看向垂挂的雾帘。
“都已经醒了,怎么还拉着帘子,不闷吗?”她说罢,拾步上前来拉床幔:“可能落在了榻上,你也帮我找找。”
看着渐行渐近的季阿厝,唐袅衣紧张得心脏骤然停下,然后又迅速地跳动,脑中不停地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怀中的青年似也察觉了她紧张的情绪,被闷在胸口,听着缓步而来的声音,眉心轻颦。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被她欲盖弥彰的这样抱着。杀个人罢了,并非是什么难事。
季则尘动了手,想起自己现在还被束缚着双上,微眯眸,最后没再动,冷静地等着。
“姐姐!先别过来。”唐袅衣猛地叫住了走过来的季阿厝。
季阿厝刚伸手触及床幔的手一抖,“怎么了?”
“我……”榻上的人语气中含着几分羞赧,磕磕绊绊地道:“姐姐,先别拉开,我没有穿衣裳。”
外面的季阿厝定睛,透过朦胧的纱幔,隐约看见里面的人。
少女似是初初醒来,紧紧地裹着被褥只露出头,雪白净透的脸带着一丝晕红,眸中含着迷离的雾气,柔情绰态,似月中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