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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月之师2（第1页）

清晨，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山间虫鸣鸟啼相映成趣，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构成一副生动的山水鸟虫图。山坡空地上，正有两人相对而立。左边站立之人高大魁伟，浑身每个细胞都散发着逼人的气息，从容貌上看来年仅三十许，但那饱经沧桑的眼神显露出他远远不止这个岁数。右边之人正值青春年少，虽衣衫褴褛，却掩不住的清灵俊逸。一阵轻风吹过，左边之人衣衫随风飘舞，更显潇洒豪迈，而右边少年人褴褛衣衫却不为所动，非常服贴的下垂着，想来他衣服上的污垢已有些日子了。然而两人均全神贯注的盯着彼此的眼睛，不管是可餐秀色还是什么别的，都不在他们关注范畴之内。“修习武功，首先要弄清楚何为‘武’，何为‘功’”段殷腾开口道。“有人说，武功就如书法、绘画一样，无非是一种技艺，可以是谋生手段，比如有卖字画的，同样也有打把势卖艺的，当然也可以是一种爱好。武有武圣，而书也有书圣，画亦有画圣。我的意见是：荒谬！”“从某种意义上，他们确实言之成理，但，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有这个认识无可厚非，但对于我等追求武道至最高境界的人来说，这种观念贻害非浅。如果始终报有这种观念，难成大器！”良洛边凝神倾听，边频频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顿悟表情，看段殷腾语调一顿，他乘机问道：“那段叔叔，武功的真正奥义是什么呢？”“问得好，这也是我马上要提到的。”段殷腾夸赞了一句。“简短说来，武功，杀人之术也，以克敌制胜为最终目的，其最高境界是杀人于无形、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即——不杀!”段殷腾道，见良洛一脸迷惑，遂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我说的前半句应该明白吧，这些我不再解释。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后半句，可以这么说，当一个武者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其神行气度自然的散发出一种凌然的气势，令人如仰高山，就像这样！”说着段殷腾气势一放，蓬勃真气缓缓破体而出，令对面良洛不禁身形一晃，如狂风扑面。“当一个武者的气势完全将敌人压制，自会使其惊惧之下不战而降。这就是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杀人精神于无形!懂了吗？”良洛眼珠一转，笑道：“段叔叔这么说，我倒能理解了。也就是说，当自己强到一定程度，让敌人认识到与自己的巨大差距，自会退避三舍、俯首称臣，也就达到了克敌制胜的目的。在这种意义上说，不杀即是杀，因为已经将敌人的精神彻底摧毁。反之，如果这时候强者仍强行将敌人肉体毁灭，却会激起敌人的拼死反抗，内心反而不会真正低头。这时，杀反而成了不杀！”段殷腾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竟会举一反三了！倒也是不错的见解。但强者相争，杀与不杀大多数情形下很难随心所欲，另外圣人有云，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只有仁者才是真正的无敌。好了，现在探讨这些还为时过早！在没有站到一定高度前，好好修习武功吧。否则，你只能是敌人杀与不杀的对象，而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良洛想及这些年的逃命生涯，不由深以为然。“武功修习，可动可静，以动为主，因为御敌最终要落实到‘动’上。所谓‘动’，也就是技击的招式、运气法门、身形步法。所谓‘静’，也即是打坐。”“对于被灌注了高阶大剑客级别真气量的你来说，首要的是要修习运气法门以及打坐静修。听好了，运气法门也就是让一个武者熟练运用自身真气的功法，在当世来说，本质上并无二致，但却有粗细之分。功法得当，全身真气可调动自如，发挥出十成的效果；功法粗略，却只能发挥出七八成甚至三五成的功效，事倍而功半！”良洛问道：“段叔叔，那么如何熟练运用真气呢？我现在好像只能凭本能使用，虽然比运用蛮力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却不再我的掌控之内，不能收发自如。”段殷腾点点头道：“这就是你不懂运气法门的缘故，这就好比打老虎与打苍蝇用同样的力气。真气，是人身从外界自然吸取而来，并不是凭空产生。平时储于丹田之中，也就是你现在小腹中感觉涨涨的地方。御敌之时，根据需要通过运气法门将相应量的真气从丹田中招出，通过全身经脉流向攻击的手脚等部位。现在的你，全凭身体本能调动真气量。”良洛急忙拜倒于地：“请段叔叔教我！”段殷腾微笑着将良洛搀起道：“现在我就传你一套《玉虚诀》，勤加修习之下，定会有所成就。今天先传你口诀十六句：气从虚生，以为崩玉。长存心田，此为永驻。气起即觉，不压不随。。。阴阳如一，始为万法。寓拙于巧，意晦而明。你念一遍给我听。”良洛：“气从虚生，以为崩玉。。。寓拙于巧，意晦而明。”段殷腾赞赏道：“不错，我仅说了一遍你就能记下来，这也是成为高阶武者必备条件之一。”“可是，段叔叔，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良洛脸色略显迷惑。段殷腾一笑道：“听我解释给你听先说第一句，气从虚生，以为崩玉。。。”一个时辰过去了，良洛终于大体了解了这十六句口诀的大体意思，以及如何应用。接下来，段殷腾又教授了良洛无事时打坐修习的方法。“打坐，又叫盘坐，开始时起源于佛门修行，后来渐渐广为流传于世，普通人经常打坐可以舒筋活血、延年益寿。而武者打坐，又叫静功，是修习内功、增加真气的常用之法。”“打坐的基本内容有三：心静，数息，破生死关。人之一身，由心主之。心如君王，而手足为臣。君有乾纲独断之明，臣民则效指挥如意之势。有些人平时本极从容，一旦仓猝应变，立感气息上浮，手忙脚乱，虽技击工深，终难收效于顷刻。此即心动气散之相。倘能出生入死心如止水，技击自达神化之境。初学技击者，必先使气脉沉静，直达气海，抛却万念，静听气息之出入，默记其数，但不可记数太多，以免神昏心乱。比数息进一步的是听息。一掌既出，好似有气自肩腋而来，直贯掌缘五指之尖，静心听之，臂弯指掌间似有膨胀伸张之意。生死之关，为众生之大关键。而生死之念，不可不先破，如能早早勘破生死关，则临敌时毫无畏怯，即使敌人胜过自己，也能静以待之，乘虚而入，稳操胜券。”段殷腾最后语重心长道：“武学之境，博大精深，即使穷一生去追求，也可能难以窥破武学真谛!有些人因自己达到圣级就沾沾自喜，实在愚蠢至极！小良子，我现在能帮你的也就这些，能否完全领会贯通并有所成得看你的造化，如在一个月到期前能有小成，我再教你其他如身法、步法以及技击之术。否则，教了也是白教，明白吗？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但眼下是否有个好的开始，就看你自己是否肯努力了。”良洛道：“段叔叔放心好了，话不多说，您就看我怎么做吧！”这一日就在良洛静静研习那十六句口诀、打坐中过去了。第二日，段殷腾见良洛能熟记于心，又将《玉虚诀》剩余二十句口诀尽数告知。又是三日过去了，良洛无奈的发现，自己始终难以调动丹田中的哪怕一丝真气，但他自小磨练的意志极其坚定，心中明白万事开头难的道理。良洛暗暗鼓励自己继续坚持下去，只要掌控了第一丝真气，后面就好说了。第五日中午，良洛正边打坐边默念《玉虚诀》，边意守丹田，天空传来清脆的鸟鸣，随后“吧嗒”一声，一堆鸟粪不偏不倚正落在良洛头上。鸟粪虽不多，但从高空坠下难免令良洛微微吃痛，微恼的良洛立时跳起，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尽力向飞翔的鸟儿投去，鸟儿戏谑般轻扇羽翼，在石子及身前闪了过去，让良洛更加气恼。忽然脑中似有灵光闪现，大喜过望的良洛大笑一声后，继续盘腿原地打坐。空中鸟儿莫名其妙的盘旋片刻，竟又撒下一堆鸟粪，再次落在了良洛的头上，而后者竟似入定般毫无察觉。兴头渐起的鸟儿叽叽喳喳鸣叫着唤来七八只同伴，在一阵交流后，鸟儿们兴奋地“扑啦啦”同时将粪便向良洛头上撒去，而良洛，仍是不为所动。大感无趣的鸟儿一起扑扇着翅膀向远处飞去。而此时的良洛正沉浸在狂喜之中，他体内的真气正一丝一丝争先恐后从丹田出发，循着他的奇经八脉在全身运转。三个时辰后，良洛已经不能再调动丹田内的分毫真气，这时鸟鸣声再次响起，良洛缓缓睁开眼睛抬头望去，随后微笑着从身边拿起一颗石子，灌注真气与右手拇指、食指。“去吧！”“嗤！”破空声响起，石子擦着鸟儿的翅膀掠过，将归巢的鸟儿吓得大惊失色，急忙煽动者翅膀逃了开去。“乖乖你个胖叮咚!小爷不跟你这畜生一般见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了！”良洛笑道。“小良子，有成效了？”远处段殷腾的声音传来。良洛扭头回道：“是啊段叔叔，我遵照段叔叔的教诲，刚刚偶有所得。”“好，那就让我测试一下，你现在调用自己所能掌控的真气，尽力向我打一拳。”段殷腾也很高兴。“好嘞，段叔叔小心了！”良洛见此，马步一扎，双手收腰后缓缓聚气于右券，“嘿”的一声，良洛感觉自己这一拳定能开金裂石。段殷腾微微一笑也不闪避，随意的轻伸左手，将良洛打来的右拳握在手中。而无论良洛如何运气使力，再也挣脱不开，在尝试了片刻，良洛无奈的耷拉下了脑袋，本以为自己这一击虽不能伤了段叔叔，怎么也能让他暂避锋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自己制住了。“呵呵，不错，应该有高阶侠士的水准了，短短几天能有这个成绩也算不错，我以为至少要十天后才能掌控一点的。”段殷腾似是很欣慰。“段叔叔是说真的？”本来很沮丧的良洛闻听此言大喜道。“当然。”段殷腾道。“乖乖你个胖叮咚！哈哈，段叔叔放心，我会更加努力的！”良洛重又拾回了信心。段殷腾不禁摇首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