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台足足有一个冰柜那么大的机器和它播放的大型磁带,李庆隆下意识的想到了先从缩小磁带着手。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七。二七
打量着手中的两折雨伞,赵海的心里寻思着。
在电台技术人员的解释中,李庆隆总算是弄清楚了什么磁带和磁听机的工作原理,在他的请求下,技术员用那台差不多像冰柜一般大小的磁听机播放了几支曲子,让他震惊的是,几乎听不出现场演奏和录音的差别。
随后,李庆隆就和往常一样,从公文包中取出资料,继续工作起来,或许在公司不能加班,但是回到家,一样可以加班的。
“哎,平常雨伞都是挂在门口的,不曾想今个忘记拿了,你说要是雨伞能放进公文包里多好,总省得忘了。”
爬着楼梯到三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单身公寓谈不上宽敞,但也绝对不狭窄。这套公寓有五个房间:一個起居室,一间卧室,一间浴室,一个小厨房,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堆放着杂物。
这种公寓是按标准化图纸大量兴建的国民公寓,大多数单身职员都住在这样的公寓之中——工人大都住在集体宿舍。
但对于雨伞他是极其了解,两折雨伞虽然比普通雨伞小巧,但是长度仍然有55厘米,如果三折雨伞的话,完全可以放到公文包里。
“两折伞不是挺小巧的嘛。”
看了眼闹钟,李庆隆自言自语道。
“两折就是“V”字,三折就是再折一次……”
伴随着产业的兴盛,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尤其是新进职员。
回到公寓后,赵海就趴在桌案上忙活了起来,一边研究着两折雨伞,一边在构思着三折的“三折”。
几天后,特意跑了一趟南洋广播电台的李庆隆,终于解开了疑问。
再折一下!
三折雨伞?
于是,八点就成了企业下班的最后时限。
“那么小的雨伞怎么挡雨?”
“娘,你就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
加班,有时候,人们总是会主动的加班,并不是为了企业,而是为了兴趣,或者说脑海中的灵光一现。
只读过工专的赵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发明家,他只是制伞公司里最普通的技术员而已。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中,赵海都趴在桌案上研究着如何实现雨伞的三折。
“三折……似乎也不难啊吗?”
李庆隆是八点准时离开公司,八点四十分才回到家,和大多数单身职员一样,他李庆隆也是住在公寓里。
直到深夜,仍然没有睡意的李庆隆,只好打开收音机,想听点音乐。他转着收音机旋钮,惊喜的发现,收音机里放的是爱乐乐团演奏的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从南洋大学毕业后,他就搬进了进来,装修简单的房间里,挂着一张老照片。那是一张全家合影,那是四年前,李庆隆离开家乡时,和一家人在照相馆拍摄的。一家人站在照相馆的布景板前面。爹和娘站在前面,他们兄弟姐妹五个,站在他们身后。
……
虽然李庆隆是个外行,但作为一名工程师,在下定决心后,他立即扑到了磁听机的研究中,从图书馆找来相应的技术资料——感谢德国的战败,战后德国遭到盟军各种的清算,许多战前德国持有的专利直接进了公有领域,在图书馆里,很容易找到这些专利。
有时候,很多发明是基于灵光一现。剩下的就是时间与汗水累积,这个过程甚至是充满曲折的,几乎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当朝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研究了一夜磁带和磁听机的李庆隆,朝着窗外看去,尽管窗外尽是阴云,可是他的脸上却尽是笑容,人从来都是如此,只要找到了目标,总会发生由内而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