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云说:“有不一样的。”
“嗯?”余晚之侧头。
“二公子呀。”坠云一双眼亮晶晶的,“二公子对小姐是真——”
余晚之一把捂住她的嘴,回头看见余锦安已经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
院中那株玉兰移走了,换成了芙蓉。
本是适宜栽种的季节,可自栽下去之后,无论如何精心养护,还是日渐凋敝。
宋卿时伸手接住一片落叶,仰头望向稀疏的树冠,本该是枝繁叶茂的春日,却已近冬日的凄凉。
手一松,树叶落地,他转头看向窗内,江晚之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杆笔,正在专心练字。
宋卿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谁知不过须臾,窗内的人就扔了笔。
“怎么了?”宋卿时快步走入房中。
江晚之看见她,忙又把笔捡了回来,只是宣纸上墨汁四溅,已是一片赃物。
她赶忙重新铺上纸,“我,我写不好,我再练练。”
宋卿时走近,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纸。
纸上的字七歪八扭,幼稚生涩,如八岁孩童的字一般。
他捏紧宣纸看了片刻,脑中疑惑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日渐加深。
一个人失去记忆,真的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吗?一个人写字,落笔已成本能,为何会是这样呢?
宋卿时不禁想起了外间传言,说他给已故的夫人找了个替身。
他定定看着写字的江晚之,看着字在她笔下成型,宋卿时忽然上前,一把抽出她手中的毛笔扔在地上。
“不是这么写的。”他冷声道:“今日不写了。”
带墨的笔毫从江晚之手中勒过,她掌心全是墨汁。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起身站在一旁,“我晚上再练,我能写好的。”
宋卿时敛下眼,那种愧疚再次涌了上来,不同于从前,如今的愧疚中带着些许烦闷。
他抽出帕子,轻轻拉过她的手擦拭着,随着擦拭,墨汁越晕越开,几乎弄得她满手都是。
看,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再也干净不了了。
宋卿时盯着她的手腕,缓缓掀开了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
小臂上有一颗红痣,一颗他确认过无数次,仍旧会怀疑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发妻,却又每次都提醒着他的红痣,告诉他人还是这个人。
怎么会这样呢?宋卿时越想越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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