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个大汉凑上来,苏辰转去一边,借着暖黄的灯火将书信展开。
上面的字迹,笔力尚显稚嫩,但行文颇有行云流水的通畅感,从开头的父皇安号,便知道是谁写来的,为战事而做准备的紧张情绪,渐渐舒缓了许多。
看到“父皇安好”四个字,苏辰笑了笑:“这小子多半是他母亲让写的。”
旋即,继续看了下去了。
“父皇征战在外,朝堂上下一切安好,大夏依旧国泰民安,孩儿恪守太子威仪,每次朝议,不然有发言,与众臣商议大事,或在旁倾听,牢记在心,面对文武,礼敬有加不曾有出格之举。
荀侍郎有时会带孩儿去城中集市,偶尔也会微服出访,行走乡村农集,看一看百姓辛苦。
循循教导之意,孩儿从未懈怠,如今学业大有进步,待父皇回来随时考校,定会让父皇赞赏有加,对了对了,孩儿最近又长高了一些,母后说孩儿个子窜的很快,为此还把母后吓了一跳。”
写到这里,才显露出一个孩子天真嬉闹的童真。
“还有……还有……母后带孩儿和望秋姨母回定安看望大母,孩儿还看到了另一個妹妹!真是可爱,就是有点凶凶的,还咬了孩儿一口,现在已经不疼了,不过定安老家真热闹,好多人,对孩儿都还好亲,不是那种奉承的亲热,孩儿能感觉出来。
要是能一直住在定安老家多好,天天疼爱我的大母阿爷在身边,不用担心母后虎着一张脸,还有做不完的功课。”
话语到了这里,苏谌还在上面画了一个豆大点的苦笑表情,这还是苏辰在他面前画过的,这位太子从小就接受书画一道,自然驾驭起来,画出的表情,加上孩童的天真烂漫比苏辰画的还要可爱许多。
信尾最后,小人儿还在吐槽。
“两个弟弟实在太皮了,等以后我长大了,一定把他们丢到越州去,少来烦我,西域也不错,再不济放到草原上……”
苏辰看着小孩这样的埋怨,并不在意上面说了一些僭越的话,对着信纸只是笑了笑。
后方的典韦、许褚两人终究还是跟着看完了信里内容,眼神有些黯淡,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幕,心里哪里没有点对家人的念想。
“该明儿,朕除了为丞相物色妻妾,也跟你们俩物色一房妻子。”
典韦也不推脱,叉着腰当仁不让的点头。
“我要腿粗、屁股大,身板要多壮实就有多壮实,那样才好生养!”
“虎侯呢?”
许褚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了。
憋了好一阵,指了指旁边的典韦。
“跟他一样。”
“啊?!”典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反手就要去拔背后那对陨铁戟,脸上表情狰狞,泛起了杀气,“仲康,我当你生死同袍!”
“俺说找女人跟你说的一样!”
许褚双手怀抱胸前,口鼻间轻轻‘切’了一声,将脸偏开,大抵被典韦会错意,让他有些恼怒。
“这还差不多!”典韦松了一口气。
中间椅上的苏辰也松了一口气,暖黄的灯火里,他将手中的这封家书叠好,随后放到《我的华夏》一书中压着。
靠着椅背,望着桌上的烛台,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异域远征,能收到家书,看到儿子的话语,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臭小子。’
苏辰笑着笑着望着烛火轻声笑骂一句。
夜色翻了过去,新的一天从东边露出的鱼肚白开始,撒提拉城内驻扎的军队,随着冬雪渐渐化去营帐移到了城外原野,地势开阔之后,各种训练也在原野上拉开。
苏辰甚至还组织了各军之间的对抗,常规主力当中的轻骑,还被指派到吕布的控弦狼骑,和马超的飞羌骑里接受一些操练。
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往后再打硬仗伤亡能减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