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并没有在邯郸过多停留,他只在此稍作驻足,短短一天后就乘坐车辇离开邯郸,踏上归途直奔咸阳。他把邯郸城交托给庞大的军队镇守,同时任命李斯暂时留守邯郸,全权负责处理当地后续事宜。
此时此刻,代地已然归入大秦囊中,赵国宗室成员们亦在乔松的指令下受到严密监控。赵王、太后等人无一例外都被拘禁起来,静候押解至咸阳受审处置。如此一来,那位企图逃亡至代地称王称霸的赵公子自然无从遁形,更无需王贲再分兵征讨代地。
在临行之前,嬴政特别叮嘱李斯,待到利用完郭开之后,定要当着邯郸百姓的面将其处决示众。安排妥当一切后,四十万雄赳赳气昂昂的秦军随即兵分两路:十万大军由乔松亲自统率,浩浩荡荡地奔赴易水前线,旨在与韩信所部大军会师集结,共同谋划对燕国施加压力;而其余三十万精锐则调转马头,从赵地出发,积极筹备进攻魏国事宜。
此次军事行动乃是秦国在乔松影响力之下做出的战略调整,他们毅然改变原有的国家政策方针,将原先针对楚国的矛头转向了燕国,决定先拔除这颗背后随时有可能爆发的钉子。
因为此次燕国趁秦国伐赵,陈兵易水,足以影响秦国的态度了。燕丹绞尽脑汁的拉拢胁迫燕国朝臣,逼迫燕王喜改变态度,不仅没能救了赵国,反倒给燕国招来了大祸。
……
亡赵于秦王政十九年三月间尘埃落定后,乔松并未急于离开邯郸,而是在此停留了半个多月时间,全力协助大军剿灭赵地余孽。待一切平定后,他方才率领十万雄师浩浩荡荡地奔赴易水。
此时赵国已灭,但秦军动向却始终牵动着天下人心弦。当听闻这支十万人马竟是由秦国北地君亲自统领,并直奔易水而来时,燕国蓟城瞬间炸开了锅!一时间从上到下,无论是燕王还是平民百姓皆陷入巨大恐慌之中。
需知乔松历经九原阻击、千里奔袭草原、大破匈奴王庭、连战连胜攻破云中、雁门以及鲸吞代郡等一系列恶战之后,已然声名远扬,威震诸侯,更被各国视为当今世上最为顶尖的寥寥数人之一。若非其年岁尚轻且前方还有王翦、蒙恬等众多名将压阵,恐怕早已被公认为秦国军界领袖级别的人物。
而今这样一个传奇人物挟灭赵之战功如雷霆万钧般袭来,燕王喜惊得几乎屁滚尿流,差点没当场吓尿裤子。
“混账!”燕王喜一把将奏疏摔了出去,颤抖着手指着跪在那里的燕丹:“你看看,寡人说什么来着!
我燕国一向与秦国交好,反倒赵国乃我燕国之恶邻,我等不必理会赵国。
你非得要串联朝臣,让寡人发兵!
现在好了,秦人大举来犯,你让寡人拿什么抵挡!拿你的脑袋吗!”
“父王!”燕丹面色分外难看,也深恨自己父亲短视:“倘若父王听儿臣的,早日出兵援赵,现在至少还有赵国拦在前面,何至于有今日!”
也难为燕丹了,腿都被人给打断了,就靠着一条木头做的机关义肢走路,还能跪在这里和燕王喜争辩。
时至今日,燕丹仍旧不认为自己错了。恨只恨燕国动作太慢,没有在邯郸陷落之前阻击秦国。
“你还敢狡辩!你当寡人是瞎的吗,不知晓你暗地里串联朝臣?!寡人告诉你,自即日起,寡人要驱逐燕国所有的游侠!”
“父王不可,岂可一错再错!!”
燕丹大惊。
燕王喜这一举动,可谓是直接击中了燕丹的痛脚。
“一错再错??”燕王喜怒极反笑,厉吼道:“狂悖小儿,竟敢如此侮辱君父!来人啊,给寡人把这逆子拖下去!把他拖下去!”
大殿之外的禁军连忙进来,将满脸阴沉的燕丹给拖了下去。
刚要进殿的雁春君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让燕丹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就好像死了爹娘一样。
当然,如果他爹真的死了,他或许就不是这副表情了。
雁春君好好地奚落了一下这个大侄子,然后朝着大殿内走了进去。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沉痛而焦急了起来。
“王兄,这是怎么了!”
燕王喜瘫坐在王座上,头疼的揉着脑门儿,有气无力的问道:“秦军,如何了?”
“根据线报,秦北地君率军十万,日行四十里,似乎并不怎么着急。”
“北地君?”想起秦王嬴政那个儿子,又想起自己这个逆子,燕王喜更加恼火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秦人虎狼,我燕国贫弱,如何能与其相抗啊?!”
“唉,王兄,太子执意要发兵援赵,惹恼了秦人,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就不能免除这场战争吗?我燕人,也只是陈兵边境,并未出兵啊。”
雁春君脸色难看,迟疑了片刻道:“臣观秦军推进速度并不快,我们可否派出使臣,前往咸阳沟通一番呢?或许,割些地,便可让秦王打消攻我大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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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喜眼睛一亮,仿佛一个将要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脸上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
燕丹一路阴沉的回到了府上,一进门,他便命人去请墨侠的几个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