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张守珪出手,可谓是快准狠,逻辑严密,不留后患,亦是没有把事情做绝。
只要抓到了人了,这件事就算做成了!
如果方重勇的父亲方有德问起来,张守珪可以解释一句:你儿子已经介入了大唐中枢高层的政治斗争,我把他软禁起来,是为了保护他,你就不用谢我了,咱们那可是曾经在幽州共事过的袍泽关系!
方有德估计啥也说不出来,人家又没把他儿子怎么样!
张献诚也松了口气,从杏花楼出来,他就骑着马一路奔驰,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并且一鼓作气的说服了张守珪,立刻调动维持长安城治安的金吾卫,先将方重勇“请”到金吾卫衙门“协助调查”。
不下狱,就不必走程序。不走程序,外人就没有干涉的支点,没办法对金吾卫内部事务指手画脚!
只要方重勇不在里面被虐待,被殴打,甚至意外死亡,那么这件事就没有任何破绽!
“之前的计划不能用了,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张守珪看着长子张献诚问道。
这个儿子自幼就聪慧过人,长大以后更是为人活络,见机行事的能力极强。但凡重要事务,张守珪都会首先咨询长子的建议。
“父亲,科举舞弊这个路子,不能走了,只会伤到我们。
张倚也不用管了,他迟早被他儿子张奭牵连。
现在趁着郑叔清还没审问出什么来,我们来个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什么也别做,只要追着京兆府穷追猛打即可!
打掉了京兆府衙门,就是打掉了右相咄咄逼人的势头,中枢百官的风向,也会被打掉头。”
张献诚平静的说道。
张守珪从软垫上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脑子里思索着张献诚的对策。
“那么,要如何打掉郑叔清呢?那个狗官,油滑得跟泥鳅差不多,很难被人抓到破绽!”
张守珪微微皱眉说道。李林甫身边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早就摸清楚了。
郑叔清属于办事能力近乎于无,但做官水平却逆天爆炸的怪胎。只要我不做事,那么别人就找不到破绽,似乎是老郑的座右铭。
“父亲,某有一招,不仅能解决掉京兆府,还能把主持科举的右相拖下水!”
张献诚脸上露出坏笑,揉了揉手腕说道。
“计从何来?”
张守珪压低声音问道。
张献诚凑到张守珪耳边,说了半天。后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放松,最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这一招真是用得好!哪怕是我,也没法想到比这个更好的了!
家有虎子,为父我十分欣慰。
你已经学会把兵法用在政务上了,假以时日,某的成就都会不如你!”
张守珪欣慰大笑道,他用力的拍了拍张献诚的肩膀。
“父亲谬赞了,这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而已。比起父亲的金戈铁马,那还差了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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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诚十分谦虚的叉手行礼,并无张奭这等长安五陵年少身上的嚣张跋扈。
河西顶级丘八,隐忍如狼,一击必杀。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光嚣张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