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微笑道:“没有吓坏两位先生吧,若是令二位先生受惊,那么本王罪该万死。”
“这……这……殿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刘德生道。
朱椿道:“哎……一言难尽,本王自知,两位先生一定不认同本王的做法,本王……既承担了都督之职,那么就要承担这样的大任,两位先生……此番陪本王来京,一路辛苦,你们都是饱读诗书的高士,这京城波云诡谲,乃是非之地,还是请两位先生,回蜀中去吧。”
刘德生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骇然。
朱椿笑了笑道:“哎……若是本王也可做两位先生一般,做闲云野鹤便好了。只可惜……本王生来虽得富贵,可这富贵不是平白来的,无论如何,这些年,得两位先生赐教,本王受益匪浅,今日……”
朱椿起身,朝他们深深一揖:“他日本王功成,再回蜀中,还要请教。”
刘德生二人手足无措。
其实这刘德生,本想劝说几句。
可见朱椿一身血腥,终究长叹一口气,道:“哎……罢罢罢……殿下,还请珍重。”
“后会有期。”
刘德生二人作揖还礼:“愿殿下时常铭记圣人之言。”
“时刻铭记,绝不敢忘。”朱椿正色道。
刘德生:“……”
目送二人离开,都督府已给二人准备好了车马和盘缠,这二人再没说什么,他们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等二人走了,朱椿长叹一声,突然道:“明日……让人去右都督府,本王听闻,右都督府做了一些什么表格和数据,整个直隶各府的钱粮和入学学童等等的数目都有,抄录一份来,本王要悬挂在都督府大堂,这都督府上上下下,都要多看,知耻而后勇,左都督府所治的,都是富庶之地,除此之外,各府各县,都要选年轻精干的官吏,往太平府,这事……本王会去找太平府府尹接洽,最好想办法,让右都督府,选派一些官吏来。”
一旁的文吏,连忙记下。
朱椿抬头,看着这文吏道:“你愿意去太平府学习数月吗?”
“这……”文吏满脸惊喜,不敢置信的样子,立即拜下:“愿……愿意……”
朱椿微笑:“嗯……看来……本王没看错。”
这文吏一头雾水,没看错?没看错自己吗?可自己区区一个小吏,殿下这样尊贵,怎么可能格外关注自己,殿下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呢。
那么……他没看错什么?
……
“不得了,不得了……”高祥疯了一般,朝着右都督府那边撒丫子狂奔。
这绝对不是高祥这样的老官油子的风格。
他干什么事都显得沉稳,绝不会干这样的无聊的事。
可现在,高祥气喘吁吁的找到了张安世,气喘吁吁,似乎渴极了,伸着舌头,不等张安世询问:“出大事,出大事啦。”
张安世道:“什么事,吓我一跳。”
“应天府……应天府……都闹开了,你知道不知道……那蜀王殿下……今日回到应天府,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查隐田和隐户……”
张安世:“……”
“还有呢,有人反对,都督,你想想看,那应天府可是读书人最多的地方,更不知多少士绅和乡贤,都在应天府置了寓所,偶尔在应天府寓居,所以……一听这个,闹的不可开交,那蜀王殿下,居然直接仗剑,杀了一个读书人……哎呀……都督,你是没见那是什么光景,整个应天府都炸了锅,听说大街上,都有不少读书人嚎啕大哭……一时之间……乱的一塌糊涂。”
张安世:“……”
“都督,你咋了,你吱一声。”
张安世道:“没想到……这蜀王比我还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