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校尉毫不客气,上去便给她一个耳光,她的声音骤然之间,戛然而止。
张安世冷冷一笑,道:“这是你咆哮的地方吗?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我问到了谁,谁便来答。”
佛父道:“青天大老爷请为我做主,小的……一定答……答……”
来看的人,听到这佛父这般,心里大失所望,一个个心里越发的狐疑。
坐在张安世下首位置的刑部侍郎吴中,本是端着茶水要喝,一听这话,扑的一下,口里含着的茶水喷出来。
张安世怒视他一眼。
吴中无语,抱歉一笑。
右都御史陈进则抱着手坐着,眼睛半张半合,似在打盹。
张安世道:“你叫什么?”
张安世手指着的方向,正是那佛父。
佛父道:“小人张二河。”
张安世道:“哪里人?”
“山东行省,青州人士。”
张安世道:“青州人士?你为何要装神弄鬼?”
“小的,小的没有装神弄鬼啊……”张二河嚎哭道:“小的是良善百姓,平日里不曾干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这张二河显然一路来,早有腹稿。
他很清楚,自己的筹码是什么,只要自己抵死不认自己是佛父,对于朝廷而言,便是天大的麻烦。
而至于捉拿自己的锦衣卫,只要让人相信,锦衣卫拿错了人,或许他就当真有脱身的可能了。
毕竟在朝中,他也结交了一些人。
张安世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倒没有半点诧异,则道:“是吗?看来……你不愿承认自己是那所谓白莲教的佛父了?”
张二河抽泣道:“小的是什么人,哪里敢做神仙呀?小的……”
张安世道:“你不要装了。”
“小的没有伪装,小的……实在……”张二河好像被张安世的气势吓坏了的样子,连忙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可是小的真不是什么佛父,若是青天老爷,当真想要教我承认,只要你们不打我,我便认,认了……”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原先那说话的翰林,禁不住扑哧一笑。
刑部侍郎吴中不断地摇头苦笑。
右都御史依旧眼睛半张半合着,好似不为所动的样子。
外头的百姓,却都已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开了。
张安世此时道:“来人,带他们的东西来。”
那陈道文却早已是气炸了,当下,抬着从洞府里搜罗来的各种证物,直接搁在了堂中。
张安世道:“这些是你的吗?”
张二河怯怯地道:“若是青天大老爷认为这是小的,就算是小的吧。”
张安世拍案而起:“什么叫就算……”
“别……别打我。”张二河又磕头如捣蒜,一副惊吓不已的样子。
似他这样的人,做了一辈子的戏,眼前这样的场面,简直小儿科而已,他声情并茂地道:“小的……小的……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