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一年四月,江华湾,仁川港,细雨绵绵,风雨如晦,天空乌云密布。
汉城西部的江华湾海域,自古以来,都是汉城的门户。江华湾的得失,往往关系到汉城的安危以及朝。鲜半岛的存亡。
江华湾沿岸优良的港口很多,以仁川最为着名。仁川港口为明军驻守朝。鲜后所建,距离汉城仅仅不到60里,两地之间除了少许低山丘陵,地势平坦开阔,一马平川。
正值午后申时,仁川港口上依然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除了港口大道两侧警戒的军士,接待的官员,港口的百姓、商人,还有摇着日月旗的学生,众人不惧风雨,在港口大楼下以及路旁的雨棚下等候,都在期待着北王殿下的到达。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一众朝。鲜服饰的官员在大楼前等候,白发苍苍的金集看着天色,有感而发。
“就是不知道,朝。鲜皇室还能不能保住?”
另一位老态龙钟的金尚宪,白须随风而飘,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担心。
“两位老师,即便皇室能保住又怎样?我朝内忧外患,先是李适之乱,各种叛乱层出不穷;丁卯胡乱,丙子胡乱两次蹂躏,背华助清,以至于大明王师讨伐。如今我朝民心尽失,士民只知有总。理衙门而不知我朝。鲜皇室。以学生之见,只要我朝。鲜皇室能平安无事,就已经是万幸了!”
宋时烈摇摇头,显然对朝。鲜皇室不抱任何希望。
“凤林大君没有前来迎接,总。理衙门不会怪罪于他吧?”
金尚宪面色苍白,忐忑不安。
凤林大君是朝。鲜皇室嫡次子,也是他的学生,没有来迎接王泰。万一王泰发怒,岂不是要连累整个朝。鲜皇室。
“老师放心,不会!”
宋时烈的回答,斩钉截铁。
“王上刚刚安葬完毕,凤林大君要为王上守孝,北王不会怪罪于他!”
他看了看远处欢呼兴奋的人群,轻轻摇了摇头。
“总。理衙门新政,分田地,废苛捐杂税和贱籍,办义务教育,设讲武堂和同文学堂,朝。鲜士民,趋之若鹜,民心已经挽不回来了。”
几人摇头叹息,忽然,一旁的随从大声喊了起来。
“船来了!”
宋时烈等人都是精神一振,一起抬起头来,向着海面上看去。
十几艘巨大的海船劈波斩浪而来,黑烟阵阵,船上的日月旗高高飘扬,进入人们的视线。很快,港口上的人们都兴奋了起来,学生手中的日月旗都是挥动了起来。
“北王来了!”
大楼中的李定国等人,都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一起向着海船上看去。
忽然之间,风雨大作,港口上方乌云密布,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从天而降,海面上和水泥地面上都是水花。
王泰身披油布雨衣,在一众官员和将领的陪同下,冒着风雨,缓缓登上了甲板,向着远处港口上的人群挥手。
后世韩。国北部的进出口贸易中心,韩。国的第三大城市和第二大贸易港口,韩。国对外交通的重要门户。而最为着名的,则是二战时的美军仁川登陆。
米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操刀之下的仁川登陆作战,一场出色的奇袭作战,直接截断了北朝。鲜人。民军的补给路线,使得一度看到朝。鲜半岛统一曙光的北朝。鲜军队在被“腰斩”之下,措手不及,全面崩盘。
仁川港,想不到在他所处的年代,仁川已经成港了。
只是这雨,似乎太大了些!
老天真不给他面子!
“殿下,要不要等雨小点上岸?”
高名衡轻声问道。
“那么多人在等,还是上岸吧。”
王泰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高名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