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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见识见识（第1页）

“若不是有你们拍下的这张合影，我哥建设都不愿陪我去照相馆了。”赵丽梅笑说着，回忆起高岳还未读大学的时候，曾拉着大哥和他一起在照相馆留了几张合照。而等年底高宏回家探亲时，他们计划再拉他一道拍摄。赵丽梅也把自己家人拍的照片拿出来分享。在灯光的映衬下，桌面排列着许多照片，每个人的脸上或是沉稳，或是含笑，充满了记忆。看到他们一家三人的照片，高晓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念头：是不是也要带父母去照相馆捕捉生活片段呢？正如逝水东流，青春不再回头。每拍一张照片，便是记录一份青春岁月的美好。当年的画面又历历在目。三人共同欣赏着，谈笑着，期间还有那张穿军装的高宏照片，那是他在部队中的定格，后来寄回了家里。握着照片，高晓明仔细凝视着那个年轻人。此刻的高宏二十一岁，入伍刚两年，新兵的身份已去却未有大功立业的成绩。回顾前生，高宏当了二十年的兵，直至晋升正团长才转业回乡，进入了公务员行列。见到高晓明如此专注地看着照片，赵丽梅也略感怀念地说起：“高宏当年去当兵时曾邀请你也加入，不过遗憾的是那时你因为受伤不能通过体检。如果那时候你能一起去，如今和高宏同在军队的经历也是极好的。”高晓明闻言，神情微微恍惚，沉思良久，这才想起往事。当初有一伙窃贼频繁偷袭高家村子，几乎家家都受其扰，村民时常被吵醒。贫穷如高晓明家，一年难得吃几回肉，这些仅有的鸡也被频频盗走。因此，他纠集了几位年轻伙伴，经历多夜蹲守，最终抓住了这些贼，予以教训。自小就勇猛善斗的高晓明，在与强盗的较量中虽倒下过一人，腿部肌肉肿青无法行走，也因此错失了随同高宏参军的机会。每当回想起这个瞬间，他心中满是遗憾。本有机会转折命运，但他两次都轻易放弃了：读书期间虽然不是学霸，但仍不赖，如能跟着高宏一同进城念初中，也许还有可能走更远；又如没有伤病的他，原本有机会追随高宏入伍共创辉煌。家庭的力量确实会影响着仕途的畅通无阻，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哥哥高建设的支持。高宏如今能成为团长，多少离不开家族的影响。高晓明的家庭背景一般，然而他个人的能力较强。如果加入军队，他或许可以在十多年的奋斗后获得成为正营级的机会。另外，他还有望在兄长高宏升任团长后获得额外的支持。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至更早的时期，他的道路或许会有所不同。在一个橙黄温馨的灯光氛围中，三人坐着，一边欣赏旧日的照片，一边讲述着昔日的故事和眼前的状况。第二天早上，睡了个好觉之后，高建设和赵丽梅各赴工作岗位，而高晓明亦出门前往，目标是获取驾照。有了驾照，他的开车行为就能名正言顺了。抵达驾驶证管理处后，他报上姓名，工作人员立即微笑着走过来，确认道：“您就是赵局长的侄子高晓明吧？赵局长早就说过你要来考驾照的事情。你跟我来，只要你有驾驶技术，很快就能领到驾照。”那位职员是个圆脸、看起来十分朴实之人，提到的赵局长便是赵丽梅的兄弟，同时也是交通局下属运输管理部门的所长。这个职位掌管的是货运许可与管理工作，因此肖金峰——赵所长的妹夫——创办运输公司相当顺畅。正如俗语所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在他的指引下，高晓明轻松地取得了驾照。得益于当前车辆不多，考取驾照的流程相对不那么复杂，加上赵所长事先关照，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获得驾照后，高晓明前往他自己修建的那座房屋。房屋主体已接近完成，即将封顶。这几天正好是他的空档期，之后他将返回村子，投入采摘黄栀子和白花蛇舌草的忙碌之中，他约定明日进行上梁礼。包工头承诺提前准备所需物品，让业主只需要出席仪式。就这样，高晓明去看了肖金峰的运输公司。这次肖金峰恰好在家，不过高明万不在，正跟着老师傅跑运输。高晓明告诉肖金峰他新取得了驾照，并说明明天自家新房上梁，他希望借皮卡车一用。由于装载货物较少，这辆皮卡今日还停在这儿。它主要用于县内短途业务，如为个人或家庭服务、搬运大型电器等。肖金峰性格豪爽，听闻高晓明的目的与住房大典有关，立刻取出皮卡车钥匙，表示让他随意使用。高晓明想租车是为了第二天接亲朋好友参加上梁典礼。除了妻子许小美，他还必须带父母前来，毕竟建造房子是重要事件，若有兄弟同行也能增加欢乐气氛。人多了出行自然不便，车辆接送能大大改善情况。收下车钥匙，他将自行车放入车厢，然后坐上驾驶员座位准备出发。取得车辆后，高晓明先到商店买了些瓜子、花生和糖果，虽非集市，但商店常年开放，购买生活必备品颇为容易。他还去了趟照相馆，咨询相机租赁费用。当他看到一家人合照时，便产生了拍摄自家全家福的想法，明日又是他在县里首幢新房上梁的特殊日子，值得记录，况且他也将父母一起接来，是拍照的好时候。当高晓明驾驶着老旧皮卡车驶回村庄，立刻引发了一场小小的轰动。田野里的工作者们闻讯围了过来，争相目睹这一幕。村民们聚在车旁，目光聚焦，尽管这只是一辆被遗弃的老皮卡，在乡亲们朴素的认知里，它仍然透出一股独特的魅力。剥落的漆面，凹陷的车身，些许斑驳的座椅——这些缺陷在众人的视线里化为了美感。一位村民惊讶道：“高晓明，你会开车了？这车是从哪儿来的，莫非是你买的？”高晓明从车边跳下来，意识到被人群堵住进不了村，便主动开启交谈。他笑道：“我哪有经济能力买车，是暂时借的。三弟高明万里如今在运输公司上班，我才得以借用这部车。”村民们回应道：“呵，听过你父亲提起，明万里出息不少啊。”紧接着，乡亲们的询问连珠炮般传来：“高晓明，你租车得花多少钱？没事借车干嘛？不是还没到时候采黄栀子嘛？”还有一位关切问道：“看你收购这么多药材，得大车才运得走吧？”高晓明应答得颇为纠结，他解释道：“我确实因为有急事才借车，必须这么做。我要拿些木材卖掉，明天还要带爸妈进城。还有别的事情，先告辞了。让让，请让一下路。”他挥手示意众人让道，虽不情愿，但众人还是为他让出路，目送他驾车离去，直到消失在牛尾岭的方向。村子的小径蜿蜒窄小，一座座房屋紧密相连，只留一道狭小通道供通行，所以轿车无法驶入。然而高晓明家住牛尾岭的地方，却宽阔得多，足以驱车到达。事实正如高晓明所述，他确实打算借此机会售卖一批木材。从承包小富山开始，便雇用人员不断砍伐，山脚的空地堆满了大树，有用的树木和废弃的柴火、杂枝分开摆放。连绵的野草晒干后，工人也会自行带回家。他驾驶皮卡直奔小富山，这引来了砍伐工人们的侧目和询问。高晓明简单解释了几句后下车，打开了车厢进行木材装车的工作。但由于卡车车厢不长，较长的树木只好被裁成两截，余下的部分则在外。拿斧头砍掉多余的枝叶后，高晓明正专心准备装载，消息传出后，许小美闻声而来。她明白高晓明懂得开车，曾经一起开车闲逛。她认为开车像是"兜风"这种港片术语非常适合，因为在车内的风似乎环绕在四周。上一次，高晓明开吉普车与她共乘时，许小美留意到老旧的皮卡车相比之下显得稍逊色。见她现身，高晓明大致说明了接下来两天的工作，然后要求许小美将车内的零食和药材以及那辆自行车带回。许小美好奇地答应一声，把那些食物放在铁篮子和自行车座包，较大的无法放入的部分则用绳子绑定于车身。然后她一路推着车子送回家。而身材魁梧如他，无论是修树枝还是装载木材，都做得井井有条，毫无倦态，速度亦是迅捷无比。装满一车后，他还细心地利用粗麻绳确保木材在路上保持稳固。待这一切妥当后，发动汽车，带着木材直奔衙前——那个邻县里的小镇，离他们村落相对较近，因其附近有个接纳大量木材加工的大厂。返回村子时正值下午两点多钟，完成一趟木料交易归来已是将近傍晚四点。由于天还没黑，他又决定再装一趢单独运到衙前。经过两轮运送，能赚钱的木材基本销售殆尽，未砍伐的树木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卖。回到家时，许小美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晚餐。吃过晚饭后，高晓明没歇息，立刻去探访他的父母，告诉他们即将去县城参与新屋“上梁”典礼的行程。去之前，家人正在自家吃晚饭，菜单是乡间常见的菜肴——应季蔬菜几乎每天都有的，例如辣炒茄子这个季节里常见的配搭。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厌倦，而是受条件限制，无法频繁更换，不买新鲜就只能选择现有的。而关于钱的问题总是家庭中的重要决策。与双亲打了招呼，提及明天接送的行程安排后，高晓明又补充提及在高建设的协助下已在城市中建起了自己的房子。家人尽管早就听说此事，但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了解到实际情况。现在，高晓明来通知他们要去县里进行上梁仪式，并且他还特地借了一辆车，这让高远见颇感欣慰。高晓明借车的事，高远见虽早有所闻，但在得知高晓明忙于运木材去销售后，便没有急于去找他提及此事。"好的，我们打算明天早上八点启程。这样应该能在早上给蔬菜田浇好水吧，老大，你明天要前往工地干活吗？"高远见说着，目光转向高明鹏。高明鹏虽然有在工地的工作，但这项工作并不总是忙碌的，有些时候需要材料才会进行，等物资到手才能接着干活。"明天恰好没工作，我可以跟爸爸一起清晨去田里浇水。"高明鹏回答道。听了这话，高远见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关心起高明里的工作事务。高晓明将高建设能够安排的两个岗位详情告知，并让高明里自己深思熟虑再做选择。"这些不需要马上决定，明里你可以慢慢想一想。过段时间我去樟树参加药交会，如果人手紧张的话，你就跟我一起去！我们不再搭火车，**大卡车过去。"高晓明如是说。高明里闻言，眼睛一下子亮堂起来，兴奋地说："行啊，我和二哥一起！我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了！"他知道，他渴望离开小乡村见世面的想法一直都有，但是单枪匹马他不敢尝试，而且高远见也不同意出钱支持，害怕路上的安全问题。高远见深知外界并非总是一片平静，尤其是旅途之中。考虑到高明里的稚嫩和体弱，高远见怎能放心让他独自行走？如今高晓明提出带他一同贩卖药物，高远见和罗小华都非常赞许这个决定。甚至，高远见还有些感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叫自家兄弟帮忙才是正理！去年那个决定就很随意！"回想去年，当高晓明请来强壮的高壮与陌生的黄伟志帮助，高远见颇为不满：高壮自不必提，从小就追随在高晓明身边；然而黄伟志是谁？毫无关系！对于这件事，他和罗小华确实颇有异议。不过高晓明微笑以对，他知道自己无需多言。说完了关键的几句话，高晓明起身告辞，但他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外婆家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