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长江边上的江城广场上,大钟敲响了午夜钟声,让人心神有些恍惚。
老二哥,你加油啊,新的一天了!
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没多久,雨兰姐和阎妮都回来了,说东方云影没什么事,只是伤心过度,在那边高级病房里躺着。醒来的时候又晕了一次,医生只能采取不苏醒治疗,给她挂上了点滴,让她继续睡。
司马扬晴呢,自然是在那边陪着她妈。
东方洪回来了,司马长风也回来了,大家一起等着,默默不说话。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司马扬晴都回来了,陪在水哥身边。没多久,手术室大门推开了。
两个漂亮的护士扶着一身白大褂的东方长歌出来了。他一头的大汗,面色疲惫非常,眼角似乎有泪水的痕迹。他们的身后,是其他的医生和护士,一大批人呢,就是不见老二哥被推出来。
我和水哥等人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水哥速度最快,上前就道:“东方教授,老二哥怎么样了?”
东方洪也迅速上前,速度比水哥差不了多少,他扶住了东方长歌。
护士马上帮东方长歌又擦了擦汗,他则道:“博华虽然没有东方制药的员工档案,也没有上过一天大学,但在物理和生物化学领域,他起先只是一个我的打杂小学徒,但他无疑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多亏有他自己发明的救心针,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要完全脱离危险,还有72小时ICU时间。也许……”
说着,他顿了顿,话头一转:“行了,老夫也很累了,想要休息去了,但愿他能平安吧!”
说完,他便让东方洪扶他离去。
我们也懂,老二哥是在手术室里直接转ICU的,并没有从外面经过。
我想了想,上前从背包里取出药液和资料,递上去,说:“东方教授,这是老二哥事发之前熬了几个通宵,为东方云影大小姐研制出的驻颜药物。他太兴奋,喜极而悲。我想,他最大的愿望是能让东方云影大小姐使用,您先收着吧!老二哥是个重情的人,一生没爱过别人,您懂的。”
这话出来,柳条他们心里都不好受。司马扬晴靠在水哥的肩膀上,已感动得眼泪汪汪。
东方长歌神情也是微微一变,道了声谢谢,叹了口气,便让东方洪小心地收起了药物和资料,然后离去。
司马长风在旁边对司马扬晴道:“扬晴,走吧,咱们也应该回去了。”
司马扬晴道:“二叔,你先走吧,我还要在医院陪妈妈。”
司马长风倒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提着包就走了。
我们则去了一趟ICU病房区,在那里隔着玻璃,看着身上插着管子的老二哥,心头有种莫名的酸楚。
他身形本高大,至少一米八二的个头,但长期的研究、烧脑,让他很瘦削,背也有些佝偻,脸色苍白无比,头发也全剃掉了,躺在那里如同死去了一样。
爱情,有时候是甜蜜的,如同水哥现在和司马扬晴。但爱情有时候也是让人痛苦的,如同老二哥深爱着东方云影。
为了爱情,老二哥甚至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命如残花进寒冬。我真的好希望他能挺得过来,更希望爱情的花朵可以迎接春暖。
我们站在玻璃墙外,默默地看着,不在何所言语。
阎妮似乎心有所感,随身的长笛从布套里取出来,横抬,轻轻地吹奏了起来。
幽幽的玉质笛声,带着缠绵哀伤,但渐渐有些小欢畅,听得人入迷,听得人最后充满了希望似的。妮妮是个天才,即兴的曲子,也如此让人着迷。
一曲终了,水哥左边搂着我的肩膀,我拉着赵峰,赵峰拉着柳条;水哥右边握着司马扬晴的手,司马扬晴拉着雨兰姐,雨兰姐搂着阎妮的腰。
阎妮轻声道:“情到真处只须惜,莫到生死两茫茫。魂归曲,老二哥,棒棒的天才,你一定要挺过来,我们都等着你!”
我很感叹,小丫头这样的话,透着很多意思,触动心底。
是啊,学会珍惜吧,莫到生死两茫茫。
正那时,一声叹息传来。